福柔心中愤懑，不懂为何玄德帝到了这个关口，依旧是要带上那么多人。
只是……
为了这之后，她不得不收敛了所有的脾性，做出了一副可怜的样子来。
【别说，这个样子的福柔，还真的就有那么一点点可怜了。】
苏南南感叹。
玄德帝却是心思冷硬，丝毫不觉得，福柔有哪儿值得可怜的。
一直到了室内，便听到了杜婕妤的呻.吟声。
她的嗓音嘶哑，不复以往的黄鹂般娇嫩。
“皇上，是您来了么？”杜婕妤说道。
“虽然，皇上您不知为何不喜欢臣妾了，但是臣妾一直在等着皇……嘎。”
杜婕妤发出了难听的鸭叫声。
她这也是看到了后面跟着的这一群人。
苏南南这才看到了，现在的杜婕妤，完全太恐怖了。
她的脸上，因为之前替福柔挨了巴掌，还处于溃烂之中。
她的脸上，结了厚厚的枷。
大概是因为一直提供带了色素的食物的缘故，她的疤愈合得也很不好。
【……】
江厌二话没说，伸手，便捂住了苏南南的眼角。
他的手上略微带着苦香，让苏南南受了惊的心思暂时沉淀下来了一些。
但是……她还是在哆嗦。
就是在那一瞬间，杜婕妤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为何，杜婕妤和福柔的恶意，都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苏南南打了个哆嗦。
她甚至不必多说，便有一众人，正好将苏南南给护住了。
这一下子，福柔更是觉得心中酸涩。
明明……众星捧月之人，一直便是她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苏南南便顶替了她的存在。
不该是这样的。
碍于现在实在是有太多人的看着，杜婕妤敛下了所有的不甘心。
她又做出了可怜的样子来，看着面前的玄德帝。
“臣妾多谢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来看臣妾。”
“如今……”
她说着，便有两行可怜的眼泪水儿落了下来。
苏南南只能透过缝隙，隐约看到了人影在动。
“如今，臣妾恐怕是命不久矣。”
【倒也不会。】
【本来，我要死了的。】
【现在，我不是还没死么？你怎么会死呢？】
【你可是福柔的母亲啊。】
苏南南在身后拆台。
福柔也是跪在了杜婕妤的面前，低着头，不声不响垂泪。
她似乎还是在不经意之间，便露出了手上的茧子。
“臣妾别无所求了，只是现在福柔的年纪也到了。”
“她的声名不好听，臣妾不敢高攀，只希望……”
“臣妾的福柔，能在臣妾去世之前，找一门好亲事。”
【啊……】
苏南南这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
【本来，福柔和赵十七的婚事，可以算是水到渠成的吧？】
【只是现在，这福柔的名声不好听，恐怕婚事也困难了。】
【所以，这杜婕妤才闹腾出了这么一场来，就是为了福柔能嫁个好人家？】
玄德帝一听，也是点头。
杜婕妤说着，便忽然一翻白眼，似乎是晕倒了。
本来，还在一边哭泣的福柔，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母妃，母妃！您不要丢下柔儿啊，不要啊！”
如此悲情的一幕，落入了苏南南的眼中，却成了有那么一点……
滑稽可笑？
她咳嗽了一声。
玄德帝差点没笑出声音来。
他可盼望着杜婕妤死，盼望了不要太久了。
“太医呢？太医在哪儿？！”玄德帝的声音着急，似乎在为了杜婕妤而难受。
只是，除了苏南南，在场的都知道，恐怕是为了确认杜婕妤是不是真的要死了，才是会那么着急。
外头，便传来了太医的声音。
太医一进门，便听到了声音：“快，去看看杜婕妤，到底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着急。
心里面更着急。
到了太医诊断完了，有点捉摸不定，模棱两可地留下了一句：“皇上，您不必太担心。”
得了这一句话的玄德帝，肩膀瞬间耷拉了下来。
但是，他自然是不能在苏南南的面前表现出来。
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叹了口气。
“那杜婕妤……”他的声音还是带了一丝丝的期盼。
就是不死，弄个残也好啊。
太医见玄德帝如此着急，便留下了一句，只消是好好调养，便不必担心。
得，玄德帝便知道，今日这希望是破灭了。
但是他也是无可奈何。
他悄悄朝着太子伸手，示意将苏南南送过来点儿。
太子会意，便将苏南南推过去了一些。
【？】
【干嘛？】
才想着，便有一只宽大的手掌，落在了她的头上。
玄德帝表示：摸摸南南头，蹭蹭好运。
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方才叹气：“既然没什么事情，别胡思乱想了，现在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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