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你还是现在就叛出师门吧，你学不到的。”
殷九璃将筷子一撂，“为什么学不到？”
“那绝地心经已经几千年没人学了，连我爹都不会！”
“什么？为什么没人学？你告诉我啊！为什么？”
“怎么告诉你这门心法的人没跟你说过它到底是什么吗？”
殷九璃脑中飞快地闪过玉笙寒当日画舫上将这个秘密告诉她的情形，摇了摇头，“的确没有。”
“那这个跟你说的人一定在坑你！绝地心经虽然号称天下至强心法，但是根本就不是一门可以修炼的法门，因为传说一个人若是能通过绝地试炼，便自然而然可以获得醍醐灌顶，当下了悟通透。”
“那若无法通过呢？”
“无法通过，便是走了一条不归路呗。”
殷九璃忽然觉得整颗心都凉了，“到底什么意思？”
江墨染想了想，尽量将事情说得清楚些，“我小时候听我爹说过，要获得绝地心经，除了要经历世间诸般艰难困苦的历练外，还要经历一番绝地重生之痛。”
“什么样的绝地重生？”
“不知道，只听说最近的几千年中，只有过一位师叔入了那试炼，但再没回来过。”
“世间诸般艰难困苦……”
“嗯，世间人谤你、欺你、辱你、笑你、轻你、贱你、恶你、骗你！只有受得起这些，才能入那一场试炼。”
殷九璃苦笑，“果然是天下至强的心法，还未修行，却已在修行，求的过程，便是得的过程。”
如今看来，玉笙寒将那心法的秘密告诉她，全然是在楚夜锦的算计之中。
那恶婆娘虽然被她给废了，却给她画了一张吃不到嘴的大饼，将她钓到现在！
不过，也许她说的没错，唯有如此强悍人心的心经，才可解本无药可解的夺仙之毒。
江墨染见她发愣，问道：“听了这些，你还随我回去吗？”
殷九璃回过神来，向她妩媚一笑，“去啊！一定要去！而且一定可以成为你们空山宗几千年来的第一人！”
江墨染灿若星辰的双眼一亮，抓了只包子递到她面前，“好！这才是我认识的殷九璃！敬你一包子！”
两人吃饱了饭，出了灿江城，一路嘻嘻哈哈，沿途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殷九璃第一次这样轻松肆意的在人间行走，便尽展了小女儿家的心性。
她们两人见路边一株不知名的花树开得漂亮，就脱了鞋袜，爬到树上，摘了刚刚盛开的夏日繁花，做了花环，再帮对方散开满头的黑发，只戴上花环，又给马儿们也做了大大地花环，直接从树上扔下去，风之骓与乌金驹都是有灵性的马，知道主人疼爱，便扬起前蹄，轻嘶一声，算是谢过了。
午后的日光晒得人眩晕，两人便躺在树杈上，在花荫里躲阴凉。
“小黑。”殷九璃咬着一支嫩嫩的花枝，半睡半醒地唤她。
“嗯？”
“你为什么总穿黑衣？”
“那你为什么总穿红衣？”
“我穿红衣是因为懒，杀人沾血不显脏。你呢？”
“我穿黑衣是因为我娘，我爹说我娘终年一袭黑衣，却极为美丽。”
“他让你效法你娘的样子？”
“不是，是纪念我娘！”
“原来伯母她……，对不起哈。”
江墨染轻笑着拿起覆在眼上的两朵花，看了一下躺在她下方树枝上的殷九璃，“非也！你弄错了，我娘并没有死，而是飞走了。”
“飞走了？”殷九璃坐了起来，“去哪儿了？”
“弥天宫。”
“你娘飞升了神君？”
“再非也！我娘她本就从九重天上来，她与我爹一见倾心，就有了我。但是后来，她却因擅离职守，硬生生被抓了回去，从此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江墨染说着，便有些向往地，透过树梢的缝隙望着上面的天空。
“原来你是由女神君孕育所生，血脉之中便已高人一等。”
“可是神君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受制于人，连享受夫妻恩爱、孩儿绕膝的权利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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