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归峤根本不知道这种几乎窒息的感觉持续了多久，她整个人都沦陷在沙发里，陷在他的手臂之下，顾衍行终于渐渐将她松开了一些，唇齿之间却依旧有些难舍难分，他浅尝辄止，又似乎是十分留恋她的朱唇。
“顾衍行……”
“嗯？”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她仰头眸光与他有些意犹未尽的眼神对视，俩人近在咫尺，他脸庞依旧白皙细嫩，一张帅气逼人的脸上少了一点稚气，多了几分深沉。
他依旧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一番季归峤的下颚，眼底闪过一抹餍足：“出任务的时候受伤了，所以沈忠秉把我带走了。那段时间，我的求生意识不是很强烈，所以，才让他断绝一切与你的联系。如果，我真的这样不在了，至少，你会一直以为我还活着。两年多的时间，我才康复，我的身体各项指标也不足以再让我做高强度的训练了。云城已经没有家了，但是宁江有你季归峤，所以，我才来这里。原本不想让你知道，可是，我忍不住，况且……”他的声音顿了一下，手指扶上她的脸颊，眼眸深深，满是情愫：“你确实也想见我，不是么？峤峤。”
季归峤被他说中心事，被他亲吻过的唇上也一阵绯红又稍显微肿，她对上顾衍行的眼神，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心疼，却硬生生忍住，温婉的声音也有些沙哑：“那……看心理医生，你明知道我也是，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忘了吗？”顾衍行又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唇，眼角微翘，声音清脆：“你不可以当我的心理医生了，不过女朋友可以考虑一下。”
“……”
季归峤这才反应过来，他这话里的意思。他以前是季归峤的病人，况且，当时他还未完全康复，如今，他虽然看上去正常很多，但依旧需要去看医生。所以，他没有选择季归峤。
他不再是季归峤的患者，也已经差不多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所以，他现在完全可以追求她，让她没有理由再拒绝自己。
“谈恋爱吧？和我，峤峤，跟我试试好吗？”他眼底诚挚又认真，神情也是一脸哀求。
季归峤伸手温柔地碰了一下他的脸，然后整只手掌抚摸着他的脸颊，她声音依旧：“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看心理医生？没好吗？”
顾衍行摇了摇头，将自己的脸颊往她手上蹭了蹭，像小猫一样，让主人舒服地摸他柔软的毛绒。
“定期复查而已。”
季归峤仔细观察了一番他的神情，似乎感觉他的神情并无半点异样。
他看向季归峤，四目对视之下，季归峤忽然一把将他的衣领拽近自己：“你让我跟谁试？是以前的顾衍行，还是现在的行归？嗯？”
顾衍行低头看向她，眼神之中起初一抹愕然，紧接着眼底附上一抹心悦的笑：“都不是，是现在的顾衍行，你的阿行。”
季归峤听完之后，倏而凑近到他耳畔，声音极度轻柔婉转：“阿行，试试就试试。”
顾衍行眼底是藏不住的激动，他的肩膀甚至有些微抖，眸光看向季归峤的时候眼眶都有些湿红，他又一次将人整个圈在臂弯之下，将人揽住一只手托住她的下颚，毫不犹豫的低头含住她的唇。
季归峤再一次感觉他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炙热，这一次他们比之前更加热烈而缠绵。
她感觉自己整个被大海包裹住，深深的窒息感只有在顾衍行的带领之下才显得稍微缓和了一些，然后再一次反反复复。
房间昏黄的灯光之下，将他们的影子投到地面上。
再次被放开之后，季归峤像是缺氧的鱼猛然跃出水面。
顾衍行依依不舍地从沙发上退开：“饿了吗？我去做饭。”
没等季归峤回应，他径直走向一旁的厨房，季归峤在沙发上独坐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缓了气息，然后视线越过一旁的走廊，厨房里若隐若现那个稍显忙碌的黑影。
他今晚，大抵是不打算回去的架势。
季归峤想了想刚才发生的这一切，仿佛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不太真实。而更让她觉得不真实的是，自己居然就这么答应了顾衍行的要求。
跟他试着谈一次恋爱，在明白难以掩饰自己心中那份悸动的同时，她选择了彼此成全。
她一只手臂扶上自己的眼睛，整个人往沙发上靠，将自己陷进整个沙发里。
可自己从未谈过，要怎么试呢？愁，愁死了。
她渐渐染上一丝困意，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阵饭菜香味熏醒的。
季归峤迷迷糊糊睁开眼，身上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条毯子。
她将毛毯放在一边，从沙发上站起身，然后走进厨房，从门口往里看，顾衍行笔直挺拔的后背，身后的围裙似乎显得格格不入。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视线，他侧过身子，目光深情：“醒了，快好了。”
“嗯。”
季归峤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眸光一直停留在对方的背影上，看着他盛起最后一道菜。
他将两道菜端上桌子，是平常的家常小菜，然后再去厨房端汤，最后拿碗筷，一套流程下来，轻车熟路的。
“尝尝？”
季归峤见他递给自己的筷子，伸手接过，然后夹了筷牛肉塞进嘴里。牛肉嫩滑，味道鲜香。
“怎么样？”
“手艺不错。”季归峤看向他，又是一问：“这三年学的？”
“一直都会，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亲自为你下厨。”他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淡淡玩笑道：“以前跟哥哥说，我是想去炊事班的，在那里也能有我一席之地。”
季归峤默默点头，觉得他在厨艺上十分有天赋：“怎么想到做美术老师？”
“遇上你之后还是想单独给你做饭，不想便宜别人。”
他伸手夹着菜，亲自送到季归峤嘴边，季归峤自然而然地张嘴吃掉，顾衍行心满意足，抬眸不经意瞥到客厅旁边的衣架上放着一件礼服。
“最近你有什么晚宴吗？”
“嗯，明晚有个交流会。”季归峤一边吃一边回答。
顾衍行一脸期待地看向自己，眸光看向她，忍不住问：“可以带家属吗？”
季归峤逗着他，缓缓开口：“可以带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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