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脸男答：“没想挖人，只是……这女孩长的挺标致。”
意图明晰，薛经理想到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提醒了句：“别惦记，她背后有人。”
“哦？”方脸男又朝许苑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里面却多了一些不屑。
人果然不能看表面，瞧着清纯干净的，指不定匍匐在别人面前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可是光是这么一想，邪火都烧了起来。
方脸男瞧着拉大提琴的人，神情越来越嘲讽 。
之前还不是一派自尊自爱，拒绝他拒绝的很干脆吗？
这才半年的时间就变了？这回是抱了谁的大腿？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淡然“怎么说？”
男人目光没移开那个角落，盯着许苑。
经理道：“复杂着呢。”
最后一个尾音，曲目结束。
近两个小时的演奏，许苑的指尖已经发烫。
酒店紧急用人，增加了演奏的曲目和时间，可给出的报酬也是双倍的。
已经完成了工作，可是她半点也不轻松。
因为台下的那双眼睛。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
许苑小时候学大提琴的时候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会成为一个能够养活她的技能。但也给她招来无数麻烦。
她曾经被何子珊带着去了一个乐团，乐团的负责人听完她演奏之后让她加入了。
后来许母进了疗养院，前前后后的医疗费用基本花光了之前的积蓄，后续又需要大笔治疗费，许苑去找兼职工作。
可是她中途辍学，没有像样的文凭，除了大提琴什么都不会。
她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清吧大提琴演奏，老板见过她之后给出了不错的报酬。
后来为了拿到更多的钱，许苑增加了清吧的演奏时间，好几次因为兼职耽误了乐团的排练和演出。
乐团负责人问她：“待在乐团还是继续兼职？”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选择，待在乐团拉大提琴算是她的一个梦想。可是在困窘的现实面前，梦想似乎变的不值一提。
许苑想了想，对负责人说：“对不起，我退出乐团。”
负责人看着她良久，充满惋惜说：“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你的选择决定了你以后要走的路和面对的观众。”
那时候许苑不是太明白负责人的这句话。
直到那家酒吧的老板开始对她频繁示好，被拒绝后又跟有病似的，阴魂不散。
许苑离开了清吧，才算是平静了这么一段时间。
可现在，被大堂里那个意味十足的眼神一打量，许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姜樊，那个清吧的老板怎么又在这里？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许苑厌恶他的眼神，尤其是想起之前怎么解释拒绝都没用的死缠烂打，以及神经病一样的跟踪。
和这样的人说不清楚，也讲不通道理，许苑只能躲着。
她拿着大提琴从侧面绕了出去。
她前脚刚一挪动，姜樊就抬步跟了上去。
许苑放快了脚步，到大厅旋梯的转角处。
身后的脚步声近了，甚至是加快了。
男声叫她:“许苑，等等。”
许苑连头都没有回。
姜樊的做派她了解，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她不想惹麻烦。现在更不敢一个人去外面，只能抬步就往楼梯上走。
身后的人追的急了，有些不快:“你跑什么？”
听着他的声音，许苑又反感又发怵。
她走的更快，像身后有洪水猛兽。可是男人的步子显然更快，手腕处传来粗砺温热的陌生触感。
姜樊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许苑下意识去甩，却没甩开。
她觉得恶心了，冷冷道:“放手。”
指尖是细嫩纤白的手腕，滑腻的触感。姜樊眼里的兴味更胜，竟不管这是人来人往的大厅，也不管许苑的呵斥，没松手，反而握的更紧了。
“你怎么跑这里拉琴来了？”
“松手!”许苑语气凌厉了几分。
周围有人看过来，姜樊好笑道:“宝贝，别闹了。”
许苑有些无语:“你有病啊。”
“我们去别的地方说。”姜樊作势拉她。
两人僵持。
“许老师。”
温和的声音突然响起。
许苑抬头，看到旋梯口杨锐站在那里。他一派清隽儒雅，正看着拉扯的他们，开口询问：“这是怎么了？”
许苑看看他，用力想要挣开姜樊的手，没挣开。
她说仰头对杨锐说:“我……我正好找你有点儿事。”
杨锐看了眼面前的场面，问“什么事？”
许苑心里发急。
可是一向聪明的杨锐这会儿反应格外钝，似乎并不理解许苑的着急。
“那个……”许苑一时间有点儿找不出理由，又被姜樊扯着，脸色都有些发白。
“杨先生，能不能……”
杨锐慢慢打断她：“许老师，我们到别处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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