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就那么坐在苟二对面，虽然那桌子菜他没动，酒却又喝了一壶。
一壶酒下肚，苟二点的那名女子，已经拉着一个身高五尺，腰围也足足五尺的中年女子赶了过来。
在中年女子身后，还有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
醉酒闹事者，桂兰坊可不怕！
“张妈妈……”苟二满脸都堆着苦笑，他这一桌酒菜还没开吃呢。
就被这么个混人，搅得不得安生。
尤其是刚刚他被李卫盯着，动都不敢乱动一下。
“如花，带着苟大爷重新安排个包间！”张妈妈冷漠地开口，“今日苟大爷的消费，一律减半。”
名为如花的女子，引着苟二快步离开。
“这位……李公子？”张妈妈可不是苟二那种人，她能在这种日进斗金的桂兰坊爬到这一步，没点眼力劲儿是不可能的。
李卫虽然气质不俗，身上却并没有什么华贵的装饰。
身着劲装，或许练过几天庄稼把式。
她身后的两位，可都是桂兰坊养的打手。
寻常三五个壮汉，他们两个随便一个出手，就能轻松收拾。
“张妈妈，本公子仰慕如玉姑娘已久，不知道张妈妈什么时候能带李某去见见？”李卫说着，还打了一个酒嗝儿。
刺鼻的酒气，让张妈妈皱了皱眉。
好在她也是见过各种大场面的，所以并未后退半步。
“本坊早就说过，如玉出阁的日子，定在腊八。”张妈妈原本也想着把如玉早点拉出来，可眼下如玉伤了脚，让她养一两个月，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正好趁着有人闹事，也顺便把这个消息撒出去。
此时已经十月底，到腊八也不过一个半月的时间。
这种消息对于一般的花魁、准花魁而言，确实有点早。
毕竟一般情况下，有半个月时间，消息就能传得差不多。
不过如玉姑娘可不一样，她不仅长相绝美，又有一副童颜……。
最重要的是，她不仅还会抚琴，能唱会跳。
李卫以为才十六岁的如玉，年纪其实跟他差不多大！
她还有一般女子没有的才气，她喜欢读书写字，兼有一手不俗的丹青。
故而还未正式出阁，就已经把名声传了出去。
那些有钱的豪客，在看中这些女子们姿色的同时，会点唱跳、吹箫、抚琴的才艺，那自然是上品。
可如果再沾点文气，可就是那些富商们的最爱。
一般的花魁，出阁价或许能达到个一百两到二百两。
就如玉的这些本事，有人说绝对不会低于二百两，甚至可能会到三百两。
有人说，苟二这样的人，一晚上消费都得有十几二十两白银。
如玉那样的绝色，才值个二百两？
当然不是！
因为那可是二百两以上的黄金！
想要在腊八之日，跟如玉共度良宵的豪客，绝对不在少数。
而且，他们绝对出得起这个价。
当然，也有一些更豪气的富商，会在验明正身之后，直接将人买走。
正所谓金屋藏娇嘛。
只不过想要买走花魁，就得出够人家花魁出阁价的五倍，才能买走。
她们这些花魁，其实也就是出阁日真正值钱。
一旦她们接了客，不再是清倌人之身。
别说一二百两黄金，就算是一百两白银，有些豪客们都得犹豫一下。
五倍于出阁价买走这些所谓花魁，其实对于张妈妈他们来说，并不亏！
“怎么？”李卫目中寒芒一闪，“别家花魁我李某人见得，偏偏你们桂兰坊的花魁，还要让老子等一个半月？”
李卫一拍桌子，那张材质不俗的酒桌，顿时裂开一道缝隙。
“来人，李公子醉了。”张妈妈冷哼一声，“带李公子去后院休息。”
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架着李卫就往后边走去。
有人想跟过去看热闹，却只是被那俩壮汉一瞪，便不敢跟过来了。
“又一个在桂兰坊闹事的。”有人轻嗤一声，而后便继续搂着怀里的女子喝酒。
他没记错的话，上次来闹事的家伙，被打断了手脚。
曾经，也有一些在桂兰坊闹事的人，在被带走之后便再也没出现过。
能撑起这么大一家青楼，桂兰坊身后的势力，一般人可惹不起。
“李公子，哪里人士？”看着被两名大汉架着的李卫，张妈妈眼中闪过一丝可惜之色。
此人年纪不大，长得也很俊朗，可惜就是没长眼睛。
“张妈妈，您这不是带我来见如玉姑娘的啊？”李卫满嘴酒气，含糊不清地开口。
此处一片昏暗，显然是到了一处暗室之中。
“李公子，我再问你一句，您府上在何处？”张妈妈脸色微变。
面对那种说不通的，只好打断腿扔出去了。
可如果遇到这种死缠烂打，还来历不明的家伙，通常都只有宰了扔乱葬岗一途！
“我可是姓李，来自上京！”李卫摆动了一下身体。
张妈妈叹息一声，“你这一身便宜货，也敢自称来自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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