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放下手机，旁边摆摊算命的老头凑过来，带着笑问：“姑娘，我来这一上午了，你都开了五单了，这一天不得万把块的啊？能不能教教大爷我啊？你那些微信号都是在哪加的啊？你看我这一上午一单都没开呢，这中午饭都没着落呢。”
小姑娘推了推眼镜，讳莫如深的说：“大爷，俗话说的好，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您要是诚心想学，我们这可以给您提供现成的账号和话术，还有人设营销，网络上负责给您找达人引流，总之就是一站式服务，不过要交培训费。”
老头是真的有些心动了，好奇的问小姑娘：“多少钱啊？”
“十万。”
“十万，你咋不去抢呢！”
老头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
“你看，这您的格局不就小了？就拿咱们京华区来说吧，985综合性大学一所，周围还有两个双飞，一个专科，一所高中，年轻人嘛，这么大的人流量，您还怕开不到单么？您看我一上午开五单，全交了会员，一天咱们就算开八单，一天保底七千块，我搭档抽走百分之三十，营销大概百分之三十的占比，剩下的都是我的，一天怎么说两千多块还是有的，您就算一天赚一千块，十万块钱不过是三个月的事，过了这三个月，剩下的都是纯赚。”
大爷听的心动，但是他实在是拿不出十万块钱，去年两个儿子娶媳妇已经花了他不少钱的，眼看着两个儿媳妇都怀孕了，他这个做爷爷的也不能什么表示也没有珍惜，这才出来摆摊忽悠人的。
“这样吧，姑娘，你看这十万块钱我现在手里实在是没有，能不能和房子一样分期付款？”
老大爷和面前的小姑娘好声打着商量。
“大爷我冒昧的问您一句，您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六十五了。”
大爷如实道。
“六十五了，都到退休的年纪了，您说谁敢贷款给您啊，你这个岁数就别想着创业了，好好颐养天年吧。”
说完小姑娘拍了拍老大爷的肩膀，卷起自己的摊子，背在背上，走了。
008追了上去，看见小姑娘回到了一个破败的出租屋，换了一身衣服，她的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底液，粉底液之下，是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和刚才地摊上的那个小神婆简直是判若两人。
小姑娘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进厨房里手脚麻利的做了两个菜，然后装进了饭盒里，
小姑娘提着饭盒，来到了一家医院，轻车熟路的走进了一个病房里，病房是双人间，两张病床上都住着五六岁的小朋友。
靠近窗户那边住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了，身上胖乎乎的但是很明显那不是脂肪，是浮肿。
小男孩的床边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的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她正在认真的给苹果削皮。
女人看见小姑娘来了，熟稔的打了声招呼。
靠近门的方向的病床上则是坐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的头发已经掉光了，脸色灰扑扑的，但是那双眼睛在看到小神婆的一瞬间一下子亮了起来。
“姐姐！”
“安安，今天乖不乖啊？”
“安安今天特别乖。”
病床上的安安头扬的高高的，一脸骄傲的说。
“真的假的？”
“真的，今天安安特别乖，上午打针的时候都没哭，唐宁，你就放心吧。”
旁边的女人笑着帮安安作证，唐宁摸了摸安安的头，欣慰道：“安安真乖。”
然后她给安安放好小桌子，将饭盒里的饭菜都摆好，安安吃饭的时候，她去水房把在路上买来的水果清洗干净。
回来的路上，她看见隔壁病房里有被推出来了一张床，床上盖着白布，很明显是又有人去世了。
一个女人跟在病床旁边，眼泪不住的流，一只手拿着手机，对电话那边哭道：“爸妈，长天没了。”
唐宁认识这个女人，是隔壁病房一个叫邱长天病人的妻子，那个叫邱长天的男人今年才二十三岁，去年刚结的婚，结果几个月前就查出了急性白血病。
他的病发展的很快，明明是和安安差不多一个时间住院的，但是前几天病情突然恶化，没想到今天人就没了。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医院里发生，唐宁原本以为自己再看见这种事情会麻木，但是眼睁睁看着前几天还在和自己聊天的人就这样没了，她的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受。
唐宁拿着洗好的水果进了病房，顺便将病房的门关上了。
递给对面的女人一盘水果，女人道谢后接下，然后看了看门外的方向，小声的问唐宁：“我刚才听见外面有人哭，是又出了什么事么？”
“隔壁的邱大哥……去世了……”
女人叫王梅，她的儿子王宋今年年初检查出来了急性白血病，比安安晚来两个月，因为住在一间病房，所以两家现在都很熟。
唐宁和唐安的母亲前些年去世了，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再娶，后妈容不下唐宁和唐安，生下儿子后就让唐父把两人赶出了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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