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
琅岳山下山来的人许多人应该都能做到吧？
除了像元宝这种奶娃娃，还有木头这种在他们眼中初出茅庐的。
陆子野想知道的话。
那就要问竹林村的那些老家伙了，又或者是方素这个老东西了。
方松业看陆子野迟迟没开口，以为是自己的话冒犯了陆子野。
他先铺了台阶：“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况且陆子野也不是怀疑对象。
他告诉陆子野的时候陆子野淡定自若，还跟他开了个玩笑。
方松业自然觉得是陆子野的可能性不大。
下了陆子野的面子，说他的管理不严好像也不对。
陆子野倒是坦然：“我可以先让绿蟒看看，就算不是她，她也应该知道些什么。”
方松业顿时松了一口气。
两人算是夹生的关系，最怕莫名的嫌隙。
陆子野便去找陆绿芒了。
阿姨还没休息，第一时间给开了门，可陆绿芒已经睡了。
她发现敌人的时候很警觉，那天来她们房子附近徘徊的人，看监控的时间都是凌晨了。
她照样发现了人，并且把人诈走了。
今儿陆子野叫她，她却怎么也醒不了。
“喂！”陆子野贴近她的耳朵，喊了一声。
陆绿芒皱皱眉，伸手去扯被子，打算盖上自己的耳朵。
陆子野一把把她的被子掀了。
她蜷缩一团，继续睡。
她与其说是睡得沉，更像是冬眠的动物一样。
想来，她大概是又吃了许多，为了消化便陷入了深度睡眠，想让她醒过来，怕是要让她嗅到不安全的信息。
陆子野把她直接背上了。
阿姨想想了，给她在睡衣外套了个宽大的外套。
看陆子野是把陆绿芒背过来的，方松业有些吃惊。
这……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到了方松业这个地下室，陆绿芒便睁开了眼睛。
她垂下来的脚丫子动了动，陆子野就把她扔了下来。
她的体重，绝对比她看起来的要重的多！
她到底有多大的胃，吃了多少的东西！？
她在自己的胃里搞压缩包是吧？
当着这么多的人，陆子野咽下了自己的抱怨。
陆子野能搬得动坟头的石板，背她……怨气主要在于老板背员工。
陆绿芒的鼻子动了动，便说：“你们这有死人。”
那具尸体活着的时候，也曾是他们的兄弟，所以他们没草率地让他待在了冰凉的地板上，他们清理了闲置的仓库，给他简单布置了灵堂。
现在就让陆子野带人回来呢。
陆绿芒现在的这副样子，和以前在方柳媚身边的时候，完全不同。
以前她是带着妖异气息的冷面工具人。
现在她是……穿着睡衣的邻家妹妹的模样。
让她干活，有种雇佣童工的感觉，但前提是不看她的脸。
那张脸蛋依旧是有着妖冶在的。
知道她的身份，方松业的这群人对她多少带了点戒备。
于是陆绿芒看向了陆子野。
陆子野开口：“带她去见见。”
仓库的门被打开，里面可怜的兄弟横在那儿。
陆绿芒充满着好奇走了过去。
方松业一直盯着她。
陆子野跟在了她的身后。
陆绿芒先是探了探尸体的鼻息，然后扭过了他的头看了看脖颈的位置。
陆子野自己也上了手。
他抚过青年人的心脏位置，温度冰凉。
陆子野之前触摸其他活人的时候，感觉那是一块刚从盒子里拿出来的橡皮泥。
而长时间放置在空气里的橡皮泥的话，就会变硬。
这时候再去捏的话，已经捏不动了，甚至觉得会掉渣。
活人和去世的人触感在陆子野手中便是如此的鲜明的区别。
陆绿芒早已住手了，她现在是等陆子野收手。
“这人下手比我狠。”
陆子野扯了扯眼皮，无奈，你也有脸说。
不过经过陆绿芒如此提醒，陆子野也是突然发觉。
这人的干枯程度倒是比自己之前见到的要厉害。
仿佛这人一开始下手的时候就是奔着要他的命去的，而不是汲取自己的所需。
“你觉得会是谁？”
陆绿芒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外面等待的人多少有点失望。
他们深夜等待好像无用功。
陆子野给方松业一个眼神，让他们稍安勿躁。
接下来的话，涉及到琅岳山的事儿，于是陆子野拉了陆绿芒到了方松业的房间去说。
“能做到这种事儿的人很多吗？”
“嗯。”
“修行到最后能熟练掌控自己的气，很容易就能做到。”
要领就像是陆绿芒之前对陆子野做的那般。
用自己的气，强势席卷普通人松散且无法掌控的那部分，带回自己的身体来便是了。
而之前绿蟒做的就是分享给方柳媚，帮她维持容颜。
说起来，他们这对假兄妹，曾经也互相进入过对方的身体。
嗯？怪怪的。
陆子野又问：“为什么需要别人的？”
陆绿芒想了想，回答：“因为她年龄大了。”
“年龄大了，就会少吗？”
陆绿芒说：“方柳媚一开始改变容颜，只是跟我学了方法，她是靠自己的改变的，可是要维持下去并不容易。”
于是她借着绿蟒开始掠夺别人的生命。
陆子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这方法是琅岳山上教的吗？”
“不是……”
陆绿芒有点心虚，她说：“是我琢磨出来的。”
陆绿芒在山上跟着三师傅学习的时候，不通人性，也不识字。
她跟着其他师门弟子一起坐堂学习，她很多内容听不懂。
但是她知道，如果有进步就可以得到师父的夸奖，而且还有点心吃。
琅岳山上也并非全都是圣人。
有男人见她漂亮，想和她亲近。
在牵起她的手的时候，陆绿芒感觉到对方的修为不低，便想占为己有。
对方想的是男欢女爱，陆绿芒却把对方当成猎物。
其实对方也算是绅士，只拉拉小手。
可陆绿芒不客气，打了对方一个趁其不备。
阴差阳错之下，陆绿芒发现了这种方法。
也把一个妄图和她双修的浪荡子给惩治了。
而这人被发现的时候，陆绿芒便被赶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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