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早晨，龙组的人就是告知了花鸟市场的老板们不要喂食。
让鸟儿们饿着来，才能让它们对地下室里的虫子产生足够的捕食欲望。
而一天一夜足够它们吃完这场豪华的自助餐了。
随后，龙组的人和花鸟市场的人协同工作。
一方拿着杀虫剂去处理那些漏网之鱼，一方拿着鸟笼去回收鸟儿们。
这一番作业，地下室终于是能进去了。
那些花鸟市场来的帮手们也可以提前收工了。
他们有的一边找回自家的鸟，一边意犹未尽。
“这得多有钱啊？”
“我得活几辈子才能赚得了里面一个罐子。”
“喂！你们难道没看到那个嘛……”
不过显然有些人的情绪不是羡慕震撼，而是恐惧。
“什么？”
“你们没往里面走吗？”
“里面那个……”
“那个显然是人的骨头啊。”
“不过几百年的老地窖，倒也不奇怪吧。”
“按照当时的法律这都过追诉期了吧，哈哈你怕什么？”
“就算是有灵魂，也早就投胎了吧。”
花鸟市场那边来的帮手，算是帮了大忙。
陆子野让宫九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条烟，给了两百块。
大家都是赚辛苦钱的，这些不少了，他们开心地离开。
所以宫九跟他们说：“别太声张。”
“这我们知道的，这是龙组办事儿，自然是不能对外说的。”
陆子野看了一眼正在帮自己忙碌的这群青年人们。
看来龙组在雁城还是颇有威名的。
陆子野问了下去做收尾工作的龙组人。
“下面如何？”
“少爷……您还是自己下去看看吧。”
卫老先生盖上了自己保温杯的盖子，穿上了外套戴上了手套。
他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里面的确是有具人骨。”龙组的人站在陆子野的身边，对他交待。
“我们暂时没动，您先看过之后再说吧。”
“好。”
陆子野顺着陡峭的台阶走了下去。
之所以陡峭，是因为这上面现在有些滑。
鸟屎还是很难被清扫干净的，要彻底清扫就不免用上大量的水，所以他们暂时选择了先清扫了表面。
陆子野看着眼前的一道划痕。
显然这里有个倒霉蛋在这里刷到了，他的鞋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长痕，他的衣服给地面清理了一片干净的地盘。
陆子野也看到了清理出来的地面折射外面日光发出的光。
妈的，金的。
这屋主人也真是够俗的。
骂完，陆子野自己先打了个喷嚏。
“少爷，戴上口罩吧。”
“这年代太久了，虫鼠聚集聚集还不知道这里面生没生出什么病菌来，不过这里面的霉菌也不少了。”
陆子野听他如此苦口婆心地劝说，还是听话地戴上了口罩。
毕竟有自己的喷嚏在前。
龙组的人连上了附近居民楼的电网，打开了大功率的灯，把整个地下室照得恍若白昼。
刚才他们戴着头灯抓鸟，主要是不想用强光让鸟惊恐反而更难抓。
现在这么一照，才把地下室的一切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显然是某人的书房工作间。
中间一台大书案，虽然被白蚁啃食得不成样子了。
旁边的藏宝阁也是如此，上面的东西不少碎在了地上，不过也有侥幸生还的。
所以他们的震撼，多的是惋惜吧。
好好的东西被毁成了这个样子。
卫老先生拾起了地上的瓷器碎片。
他用手套擦拭掉上面的不知道是虫卵是虫便的东西，露出了其面貌。
“这是……这是唐代的东西！”
他将碎片珍藏了起来，显然并不在乎它碎了还是被虫卵脏了。
不过这些的碎片满地都是，显然这木制的宝格被虫蛀了之后，倾斜倒塌，这些东西便在地上碎了。
当然金子青铜之类的东西就碎不了了。
“这金人是……？”
“这莫非是青铜器？”
很快，卫老先生就发不出声音了。
他只能喃喃着。
“可惜，太可惜了。”
很多东西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这里面很多就算不为人类的文明研究做出贡献，放到古董市场上，也是会引起市场震荡的东西。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如此大量的古器出手，会让别人手上的不罕见了，价格可能会崩盘。
不过这里面还有好多根本不能放到市场，只能进博物馆的东西。
当然这里不止有这些人类的俗物。
显然靠墙边放置的几个陶罐，那不是古董摆设而是花盆，可里面连枯枝败叶都没留下，里面的土壤也成了虫子的温床。
卫老先生走过去，试图把里面的土壤清理出来，但是随着土壤倾泻而出的，还有一只肥硕多不可思议的——蛆虫。
“啊！”
要不是卫老先生的职业操守在，他就要把这罐子给丢出去了。
陆子野走过去，他……下一不了这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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