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不再给陆琦说话的机会，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把她贴在自己身上，确保不会被挣脱开后就用上了强硬手段，侧头吻了上去。
电话那边本来在叫陆琦，后渐渐没了声音，二人的喘息声傅恒听得清楚。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
他挂了电话。
早已不在乎对面人到底是什么反应，周衍把手机扔到沙发上，用两只胳膊缚上陆琦，将她牢牢圈住，任由反抗。
嘴唇在发烫，脸也是，身体更是。
挣脱的那一瞬，陆琦猛然举起右手悬在半空，想要给周衍重重一记耳光，但看着他的脸又下不去手。
她流了泪，哭了。
周衍无动于衷，眯了眯眼，自己也想不到怎会有刚才的出格举动，莫名的占有欲带来惶惶不安，他轻舒了口气把目光再次拉回陆琦身上。
“酒还没醒，错了。”
轻叹声气，再次相拥，伸手轻柔擦掉陆琦的泪意图哄好，不带主语的道歉听上去态度并不诚恳。
“你这样做根本什么都不算。”
呜咽声沉沉地从周衍肩膀处发出，他矢口否认，用一只手托住陆琦的后脑勺。
“不是。”
“那是什么？”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那我说我讨厌你。”
“嗯，讨厌鬼。”
一人一短句，说到最后陆琦和周衍都笑了。
“你为什么要吃傅恒的醋？”
“没吃醋。”
“可你故意给他打了电话。”
周衍沉默着。
“你这样生气，会让我误以为你真的在乎我。”
“嗯。”
“真的，在乎吗？”
“嗯。”
陆琦试探性地一问，以为又是自找无趣，却没想到周衍会下意识一答。
“以后这种幼稚的问题就不要问了。”
“那我呢？”泪还挂在眼角，可怜巴巴的，陆琦松开手看着周衍的眼睛，永远平静淡漠，“我也幼稚吗？”
“嗯，幼稚鬼。”
陆琦嘟了嘴，脸圆鼓鼓的，在想一整天周衍的好几次反常。
一次又一次的问是因为心中没有答案，或者说有的只是不确信的答案，因为他总不爱直言。行动固然重要，但语言的确证也同样能让人安心。
“咱们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没办法。”
如果几天前陆琦还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现在就不再需要原因。周衍太特殊了，神秘又不可告人，他不能自找麻烦。
“那你刚才还要打那通电话。”
“我是让那个小狗上帝死了这条心。”
听到周衍对傅恒的称呼，陆琦破涕为笑，她抬手抹了抹小花脸，说饿了。
“马上就好了。”
周衍转身去厨房，陆琦也跟在后面，透过浅薄的白色T恤可以看得见他后背突出的肩胛骨，头发不算长，白天一丝不苟的发型给人满满的舒适感，晚上就更是。
“有摄像机吗？”她突然问。
周衍没有问要照相机干什么，他看了眼煲着的汤，还不到火候。又想了想，书房好像还真有一个，那是从前为了帮许宗寅吓唬人留证据用的。
“跟我过来。”
书房不经常开，挨着卧室，因为不太显眼，所以陆琦没怎么注意过，直到看着他拿了一串钥匙开门。
“你这里面是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一周了也没见你进去过，还上着锁。”
“防你。”
“……”
开了暖调色的灯，陆琦扫了一眼，还挺整洁的，书架上也有很多零落的书，工科的建筑、地产，文科的历史、哲学，还有一些全英书，但没填满，有的都已经落灰了。
书架的正中心摆着一个相框，陆琦走过去看，那是周衍年轻时候的照片。
比现在要年轻些，大概三十冒头吧，穿着一个藏蓝色调的T恤，带着有线的黑耳机不知道在看什么，面上一整个温和，顶着一头干净利落的顺毛短发，照片上周衍没看镜头，他并不爱刻意摆拍，那八成就是被偷拍的。
陆琦看了看照片，又回头看了看在书桌的大抽屉里找摄像机的周衍，两相对比，却怎么也不能将他和十多年前的照片联系起来。
现在的周衍总是看起来沉静又凌厉，他话少不爱笑，更别谈什么温情浪漫，像是一个保护壳，真实的自己从不示人，陆琦想会不会是他在十几年的伪装中已经丢掉了自己。
注意到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周衍从书桌上挪开眼，抬头问她在看什么。
“看你啊，这谁给你拍的？”
这时周衍才瞥见书架上摆着的陈旧照片，有种被窥探了过往的心虚，走过去把相框给扣了起来。
“没谁。”
“前女友？”
周衍放在陆琦脸上的目光定了定，半天出声一笑。
“看来你的尽职调查做的也不怎么样。”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相机找不到了，明天再给你买一个。”
“不用买，既然没有就算了，也不是太需要。”
“喜欢摄影？”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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