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你果然已经掌握了它。”
“我倒宁愿将那晚发生的事当作一个梦。”
赵昊重停在陀山面前一丈不到的距离，二人面目相对，身上散发出的白色巨猿亦如同互相照镜子一般，互相熟悉，又彼此陌生。
“吼～”
嘶吼声，来自二人上方，他们本体并没有动手，但是两只白色巨猿已经四掌相对，搏在一起。
今日，曾经的师徒二人，会有一人随着月宫消失在这片大陆上。
“泰坦铠式。”
“泰坦铠式。”
赵昊重，陀山彼此成为对方的镜像，不论是式气，还是双瞳，还是身上披裹的气，都是一模一样，就连彼此的式种都是绝无仅有的‘先天罡气’。
或许他们的存在都在预示着，二者只可存一。
轰。
重拳对轰，赵昊重与陀山同样的右手直拳对撞在一起，这一刻二人的拳头丝毫不比任何利刃坚硬且锋利，两个肉体之躯竟然在拳头碰撞时，发出了金属版铮铮响音。
轰轰。
同样的对拳发生在他们上方，两只白色巨猿亦同时挥拳，拳风撞击，竟直接将周遭的空气压缩，然后爆发性的在交锋点释放，激起的气浪以肉眼可见的向四周散开，犹如飓风过境，将肉眼可见的树木灌丛连根拔起，二人以拳交点为准，形成了一个圆形立场。
“昊重，其实你一早就知道，你等这一刻很久了吧。”
陀山眼前的赵昊重变成了那日躺在血泊之中的样子，他不甘的眼神，让陀山并没有同意去走其性命，因为他实在是欣赏自己这个最像自己的徒弟。
“不错，陀山，我这十多年一直在欺骗任何人，欺骗自己，只想听一次你可以亲口说出你的苦衷。但是，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赵昊重坚毅的眼神，将他所有的悲伤完全遮掩起来，这一刻，他眼前的陀山满是自己曾经那些死去师弟的容颜，还有她。
“你明明很宠着她。”
轻语。
赵昊重愤怒的双瞳让自己式气暴涨，白色的式气充盈于双拳，式尊之巅已经来到。
“她？乖徒儿为师最后的一个要求，到那边替我照顾好她。”
陀山双眼如白晶，滔天式气蔓延全身，同样的式尊之巅，不过外貌照比赵昊重更胜一筹。
咚咚，咚。
二人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已化身两道白影，交织在一起，拳拳到肉的碰撞，无尽战意的咆哮声，如同两只野兽，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吞噬一般。
远处。
金光将那边的天地染成了同样的金色，不过仍然能感受到随着赵昊重与陀山的每一次拳锋碰撞时袭来的劲风。
“吼吼吼，想不到，那边的那个小子竟然逼出了陀山的全盛，真是后生可畏啊。”
狮佛陀抹了面庞上的血液，手持金光法杖，站立在坑边上，藐视的眼神望着处于下方的柳昊青于昊天二师兄弟，随手将王昊生砍在他身上的断刀拔了出来扔到地上。劲风吹过他的身躯，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纹丝不动的矗立在原地，不过将他的僧袍吹起，在那殷红之下，正是他刚刚拔刀处的伤口。
“臭和尚，我和你拼了。”
于昊天双手持棍，恶狠狠的双瞳瞪的渗出血丝，丝毫不顾自己虎口正流淌出的血液，就要上前与狮佛陀拼命。
“等等。”
突然，一旁的柳昊青将他拦下，虽然他也做好了与对方拼命的准备，但是尚有理智的他却注意到一个让他恐惧的现象。
就在刚刚，被劲风掀起衣物的狮佛陀不经意间露出了他刚刚被刀贯伤之处，观察入微的柳昊青却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那刚刚还在流血的伤口就在衣物掀起时，却变得结痂了，这种恢复程度，远远超出了常人的能力范围。
“师兄。”
于昊天不解的对着柳昊青喊道，仿佛在指责着对方。
“师弟，他不是正常人。”
柳昊青神情严肃的说道，自己预感到刚刚若不是拦下师弟，恐怕在他上去的那一刻就被斩于身下了。
金光，一点点从他的法杖蔓延开来，渐渐爬上他的手臂，躯体。
“吼吼吼，想不到你还是个心细的人类。”
人类？
于昊天虽然被愤怒冲击近乎失去理智，但是面前这个‘人’正逐渐让他清醒，因为上方那个冒着金光的狮佛陀正在一点点发生着变化，就在那金光覆盖之处，原本还是人类的皮肤竟然一点点生出了毛发。
于昊天和柳昊青望着大坑上方的狮佛陀，神情一点点越发紧绷，二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怖。
“吼～吼～。”
声音，从喉咙发出的声音，这声音已经不是人类的范畴，更似野兽。
二人闻声，再向上看去，眼前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人了，虽然还保持着人形态的站立方式，但是他满是的金色毛发，还有那一嘴令人冷颤的剑齿，最后是那双琥珀色的兽瞳。
“吼吼吼，终于可以释放了，让我们猎杀吧，你们可不要让我扫兴。”
狮佛陀盯着下方的二人，这一刻他的眼中，对方只是让他兴趣盎然的猎物。
停下。
月宫中，正全力奔跑的泉先无澜突然停下了脚步，冲着天空中不停的嗅着鼻子，片刻，似有感知的他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他的血似乎受到某种召唤，在沸腾。
“怎么了？”
而这时，杨天刃也正好赶上了泉先无澜，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一直追赶不上对方，要知道对于泉先无澜这种大体型式者，速度方面依旧会是他们的累赘，可是以力量速度着称的自己竟然在速度方面没有与他拉开差距。
“没事，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泉先无澜神色恢复到冷静，左顾右盼一番，目光最后停留到他们来的方向。
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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