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你知道是谁把招娣救上来的吗？”程锦瑟打量了一圈，没看到第二个衣服湿透的人。
王春花一怔，对啊，是谁把人救上来的？
“婶子，是谁把招娣救上来的？”程锦瑟问旁边的妇人。
妇人看着队长家这个干闺女，确实漂亮，那皮肤比那剥了壳的鸡蛋还白，白得发光，白得刺她的眼。
妇人一脸慈爱地摇头，“我过来的时候招娣已经被救上来了，没有看到是谁救的。”
程锦瑟若有所思，也许事情不是大家伙想的那样。
“队长来了！”
“老支书也来了！”有人高声喊。
人群向两边靠拢，留出中间一条通道。
王爱国在前边，一脸着急地小跑过来。
老支书也想跑，奈何实力不允许。
看到人没事，王爱国松了口气。
这样的事多来几次，他一定提前去见老祖宗。
王爱国擦了擦额头的汗，听着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也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挥着手把看热闹的人撵走，“好了好了，都散了吧，赶紧回去上工去！”
程锦瑟走之前，对着王爱国耳语了几句，才和王春花走了。
“闺女，你和你爹说的什么？”王春花有些吃醋。
她在闺女心里不是第一位的了。
程锦瑟好笑地挽着干妈的胳膊，和她咬耳朵，“干妈，刚才我们算是第一时间赶过去了，却没有看到是谁救了招娣；我们过去的时候在路上也没有遇到衣服湿透的人。
所以我猜测，招娣并不是真得想死，她只是吓唬那位婶子。”
王春花满意了。
闺女果然还是和她最亲。
她一脸骄傲地看着程锦瑟，无脑夸，“我闺女真聪明，观察真细致！”
“干妈~”程锦瑟被夸得脸都红了。
来自长辈这么直白的夸赞，她还是第一次经历。
“闺女，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你说的得肯能是对的。”王春花一脸的回忆，“我不喜欢招娣，除了她埋汰人，还有一方面就是那闺女心眼子多，看人的时候眼珠老是滴溜溜地转，给人的感觉不好。”
程锦瑟想了想，确实是。
不过也可以理解，在重男轻女、兄弟姐妹一大堆的家庭长大，如果心眼子不多，生活得会很艰难。
王春花幽幽叹出一口气，“有那样一个母亲，父亲又不扛事，她如果心眼不多，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但是理解归理解，但是我就是喜欢不起来。”
程锦瑟安慰王春花，“干妈，人与人之间地相处还是要看缘分。磁场不合，即使对方是完美无缺的人也看不上眼！”
回到地里的人心思显然不在活儿上了。
大家嘁嘁喳喳地谈论着招娣的事儿。
程锦瑟只是静静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
陆婉屏看了一场戏后回了知青点。
现在陆子健需要休养，所以没有去上工，只有孙慕雨一个人去了。
陆婉屏把河边发生的事和儿子讲了一下。
陆子健脱口而出，“让那个救了她的男人娶她不就行了！”
“问题是，都不知道是谁救了她！”陆婉屏摇头。
她在村里溜达，正好看到那个姑娘在趴在河边费力的呕吐着，但是她身边并没有别人 。
“再说，也不一定是男人救的她啊，也有可能是女同志呢！”陆婉屏提出不同的看法。
陆子健心里是不认同的。
女人的力气普遍小，怎么能负担起另一个人的重量，尤其在水中，求生本能的驱使，溺水者会死死抱住救她/他的那个人，所以，如果水性不好或者力气不大，一个姑娘根本救不了另一个姑娘。
当然，程锦瑟除外，她的力气大得不像女人。
她就不是一般人。
当然这也仅仅是他心里的想法，他并没有说出去，而是问道：“那现在怎么样了？”
“王大队长和老支书来了，在教育那个招娣的娘，还有妇女主任，说是要去妇联。”陆婉屏有自己的看法，“但我觉得还是吓唬的成分居多。”
陆子健也认为是吓唬居多，毕竟村里出了这种事对大队争夺先进有影响，一般不会闹得人尽皆知。
“不过坏就坏在那个男人明天就要来接新娘子了！”陆婉屏一脸的唏嘘。
她也是有三个女儿的人，相比儿子，对女儿也不是很亲，但是她自问做不出招娣娘那种事。
“说一千道一万，都是穷闹得！”陆婉屏感慨。
陆子健点头。
~~~
程锦瑟兑现了承诺，把林雪华带到了陆婉屏面前。
“这是...？”陆婉屏一脸不解地看着程锦瑟。
“阿姨，这是林雪华林知青，她想认识阿姨！”程锦瑟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出目的。
“认识我？”陆婉屏挺惊讶的。
“阿姨，你好，我叫林雪华，以后请多多关照！”林雪华一副娇羞的样子。
陆婉屏一头雾水，这个林知青是什么意思？
关照什么？怎么关照？
她一脸问号地看向程锦瑟，程锦瑟耸耸肩，看向林雪华，“我已经把你带到阿姨面前了，至于你要干什么就与无关了！”
程锦瑟潇洒地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陆婉屏和一脸娇羞的林雪华。
陆婉屏：“......”
陆婉屏不喜欢墨迹，直接问道：“林知青，你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吧！”
“阿姨，我就是想认识一下女强人！”林雪华嘴挺甜。
陆婉屏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
“你这孩子，小嘴真甜！”
“我说的是实话！”林雪华趁机挽上了她的胳膊。
陆婉屏身体一僵，但是很快就放松下来。
下工回来的孙慕雨一进后院，就看到林雪华和她婆婆亲热挽着胳膊，有说有笑的。
孙慕雨握紧了拳头。
陆婉屏是她婆婆，不是程锦瑟，更不是林雪华的，可是为什么，她对她们那么好，独独对她刻薄呢！
她掩去眼底的情绪，一脸微笑地走向两人。
“妈，你和林知青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陆婉屏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没什么，去做饭吧！”
孙慕雨：“.....”
“好！”孙慕雨咬紧牙关，“妈，你晚上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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