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忱沉默思考着，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而玉娘只顾着观察段景忱反应，没有注意到跟前的人，眼底有复杂神色一闪而过。
片刻消散，恢复了天真笑容。
而后是满脸的震惊，他瞪圆了眼睛问玉娘：“玉姐姐啊，你可知下月初二是哪位娘娘的生辰？”
这，玉娘倒是没问，“是哪位娘娘？”
“兰贵妃啊。”他一边说，一边回头看段景忱。
“兰贵妃？”玉娘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兰贵妃不是王爷的……”
王爷的生母吗！
等等，所以，是王爷安排棠儿进宫的？
不对啊，若是王爷的安排，何必还要通过礼部再告知教坊司，绕这一大圈没有用处啊。
再看宣王殿下表情，这也不像是知情的样子。
玉娘想不明白了，只好问段景忱：“那这……棠儿是去，还是不去呢？我怎么跟礼部的大人回话？”
“不必你管了。”段景忱道，“你先回去吧。”
玉娘为难道：“若是去，这几日棠儿还需回教坊司一趟，我与他一同挑个曲子，再做一身衣裳……”
段景忱冷冷道：“本王叫你先回去。”
玉娘被吓得不敢多话，看看棠儿，对方对她点点头，示意她先走。
她于是不再多问什么，对段景忱拜了一拜，起身走了。
送走玉娘，他回到段景忱身边，眨巴着眼睛，观察他脸色。
“怎么回事？”段景忱问他：“我母妃过寿，为何会找你入宫？”
他茫然地摇头，一副懵懂模样，片刻，又猛地一声惊呼，“我知道了！”
段景忱皱着眉头看他。
他嘴角一撇，委屈地扑在了段景忱身上。
“完了，贵妃娘娘定是发现了我纠缠王爷，这是打算给我一座金山，将我从王爷身旁打发走了！”
沉默良久，段景忱沉声反问：“金山？”
瞧他这模样，真给他一座金山，他是真的肯走啊。
“对！定是这么回事。”他重重点头，对段景忱道：“我看那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什么世家公子爱上了风尘女子，家中长辈都是拿钱将人打发走，不收也不行，不收就威胁性命。”
他在脖子前比了个手刀，说得自己愈发害怕，肩膀都蜷缩起来了。
段景忱无奈至极，母妃一心向佛，性情极是温和，不会用钱财打发他，更不会用性命威胁他，还有……段景忱问他：“你看的话本子里，写这种东西？”
他在教坊司的时候，平常都看些什么，段景忱不是没见识过，尽是些不堪入目的东西，讲得都是些肤浅淫欲，哪里有什么感情？
“对的，王爷也看过？”他来了兴趣，问：“王爷喜欢看哪种？荤的还是素的？”
段景忱白眼快一翻，“没看过。”
“哦，王爷想看的话，我可以送你几本，都是我花了好些银子收藏的，外头已经绝版了。”
“我不看……”段景忱又想打人了，东拉西扯，这是在说什么？
没心情跟他玩笑，段景忱攥住他手腕，“你想入宫么？”
他认真思考了一会，“给兰贵妃贺寿，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担心……”
“不会。”段景忱没有听他讲完担心什么，直接对他道：“我母妃，不会不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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