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女人指了指另一个病床上的乔强。
“说是乔强喝多了，老曹担心乔强出意外，便送乔强回家。当时我和老曹在电话里吵了两句，我还以为是老曹的一番托词，以为他在骗我。老曹想要将手机递给乔强让乔强给我解释，然而乔强当时的状态很是怪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反而是嘴里发出了莫名其妙的怪声。”
说道这里，女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稍微吐出一口气，女人继续说道：“当时我还以为老曹是在诳我，当时电话中传来了远处的钟声，正好是十二下，随后便传来了老曹非常惊恐的喊叫声。”而此时女人的声音透露着一丝惊惧，身体也在不断地颤抖。
“我从来没有听过老曹这么惊恐的声音，感觉当时他几乎就要被吓死了，我非常着急想要搞清楚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没过多长时间，电话就挂断了。”
女人的眼泪再度流了出来，一边轻轻抽泣一边继续说道：“我当时吓坏了，连忙报了警，我自己也冲出家去寻找，可是我之前只顾着和老曹吵架，根本没有问清老曹当时在哪。”
此时女人几乎已经泣不成声，后面的话几乎也说不出来了，李木从桌上抽出两张纸递给女人，女人调整了半天情绪才面前缓和下来。
“还是公安局的同志给我打的电话，通知我找到了老曹，当时天也已经蒙蒙亮了。当我赶到金水桥，那里也已经围观了不少的人，而老曹和乔强也刚刚被抬到救护车上。据最先赶到事发现场的警察同志所说，当时老曹和乔强两人躲在一处桥边雕像的脚下，两人都已经陷入到半昏迷状态。”
说到这里，女人所知道的信息也差不多都说完了，女人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目光中带着希冀看着李木。
李木稍稍思索了一下问道：“那天晚上，老曹十分惊恐地大喊些什么内容。”
女人稍稍回忆了一下说：“老曹当时喊得是‘这是什么东西！救命！救命！’”
“东西？！”李木听到了这句话的重点，眉头稍稍皱起：“这说明老曹当时确实看到了某些东西，甚至说那东西有可能并不是人。”
女人浑身打了个哆嗦，眼睛有些闪动，看起来十分害怕：“警......警察同志，您......您是说老曹碰到......鬼......鬼了？”
李木先是一怔，随后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这说法确实容易让人误会，连忙摇头解释道：“当然不是，这个世界哪有什么鬼，我的意思是不一定是人，或许是些其他的比如说......嗯......”
李木一时半会还真有些不知道该举什么例子了，憋了半天才随口胡诌道：“比如从动物园跑出来的老虎狮子之类的。”
但是想了想，要是真有什么老虎狮子的跑出来，曹旺和乔强这两个人现在估计已经就剩骨头了。
女人也没把李木的话当回事，看了眼双眼圆睁死死盯着天花板的老曹，温柔地替他掖了掖被角：“三天了，老曹整整三天没有合眼睡觉了，再这么下去，我们这一家可该怎么办啊！”
李木宽慰道：“大姐您放心，这个案子我会尽快破掉，曹先生的病也肯定会尽快痊愈的。”
“希望如此吧。”女人并没有放宽心，只当是李木在安慰自己罢了。
李木看了看曹旺的状况，想让曹旺开口诉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显然是不太可能，这个人现在已经处于精神紧绷，心理紧闭的状态，若自己强行去问，恐怕会触动他内心深处的恐惧，让他本就紧绷的神经彻底断开，估计这个人也就没救了。
李木的视线移向了另外一张床上的乔强，乔强是侧躺着入睡，被子盖住他半个脑袋，脸冲着墙壁，看起来如同一只受惊的猫一般，躲在阴暗的墙角不肯露面。
“大姐，这个......乔先生看起来和您丈夫完全不同呢？”李木指了指乔强说道。
女人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依旧有些黯然：“强子是老曹的同事，也是老曹的好朋友。那天晚上强子喝多了，老曹去送他回家。发生了那件事情后，老曹和强子一同被送进了中心医院，当时办案的警察同志特意安排了这个双人病床，说是为了方便后续的调查。”
李木也听明白了，恐怕当时的办案的警察就发现了此事的蹊跷，就算没达到特种人犯罪的级别，恐怕也不是一个办事处的所能调查清楚的，给两人单独安排病房也是为了后面调查不被闲杂人影响。
“乔先生的状态怎么和曹先生截然相反？”李木问道。
女人面露迟疑之色：“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和老曹完全不同，强子这三天几乎就是睡过来的，除了吃饭和上厕所，他就是在睡觉，也不与其他人进行交流，而且看起来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可以正常活动，只是嗜睡。”
“是这样啊。”李木倒是有些恍然地点点头：“乔先生这种情况或许也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保护机制。”
女人也同意地点点头。
“这几天一直都是你在照顾他两个人吗？”李木继续问道。
“是的。”女人似乎是非常疲惫：“强子在这里没有亲人，这件事他的父母应该还不知道，强子算是我和老曹的老乡，出于这层关系，这几天我也顺带着照顾着强子。”
李木看向女人说：“您还真是辛苦......大姐，方便让我和乔先生单独谈一谈吗，您也可以趁这个时候出去吃点早饭，然后休息一下。”
女人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李木笑着指了指女人的肚子说：“你刚刚肚子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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