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
监狱伙食委员给排在窗口前的囚犯舀了菜，高声吆喝。
她抬头，三角眼瞄了一眼窗外的M，垂下头，用大铁勺敲了敲菜盆，“快点！”
M神色恹恹地将餐盘放在窗台，没一会菜递了出来，她端着餐盘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扒饭。
她扫了一眼周围成群结队的女囚，自从她把找她麻烦的大姐大打了后，就没人敢靠近她，但不乏结盟想让她服从她们的女囚。
她一直特立独行，从前何等风光，如今落魄到和一些小囚犯蹲在一个监狱里。
她扒完饭，休息没一会，就下工劳改。
上午是裁缝，她坐在裁缝机上，像往常一样拿着布匹裁缝，但没一会儿她的手和脚动着动着便僵硬住了，一动也动不了了。
她发疯似转动身体，曲折的手指向一个个她刚来时与她结仇的女囚。
“谁？谁想害我！”
“是你对不对？还是你！”
女囚们纷纷站起将她围了起来，看她出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嘲笑、讥讽起来，
“别血口喷人，你是中邪了吧！”
“你犯了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害你的人当然是被你害死的鬼魂来找你了！”
M在她们一声声嘲笑声中，精神恍惚。
“鬼魂？不不，是那人来了！是那人！”
一声声哨声吹响，狱警将围在她身边的女囚驱赶。
狱警看着坐在地上的M，“1785，站起来！”
“我要见刑侦队的杜警官，快！”M僵硬着躯体朝狱警大吼。
*
“城队。”
苏瑶进了警局，直奔刑侦区。
杜城、蒋峰、李晗三人齐刷刷从电脑屏幕中抬头。
杜城开口，“你来啦，M瘫痪了，经查验她体内含河豚毒素，应该是他们组织内的人想杀人灭口。”
蒋峰面色凝重，“没想到他们把手伸到警局来了，我们在查监狱监控，查出投毒之人，把他们组织内部成员揪出来。”
“河豚毒素摄入体内，六个小时内，会瘫痪或是死亡，距离病发时间不长，查看上午六个小时段的录像就行，查早食时段。”
苏瑶说着，将手里M留下的贩卖女性人口名单交给杜城。
杜城接过名单，安排部署，“蒋峰，你去搜查名单上人的信息，联系各国领事馆配合解救，将她们带回国，能救几个是几个，李晗，查早食的监控录像。”
“城队查到了，伙食委员在她的餐盘里倒了东西。”李晗锁定了一截录像。
李晗的话音刚落，杜城的手机响了。
他接听，“嗯，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开口，“是何溶月来的电话，她说，这个伙食委员无任何挣扎状态下被捅了致命一刀，死在监狱外围。”
“他是外聘的，在监狱干伙食委员已有八九年了，刚好在监控死角被捅。”
苏瑶凝眸，“无任何挣扎说明死者和对方认识，查死者的联系人，还有那片死角监控，只要露出一点痕迹，就是一条线索。”
“嗯。”李晗点点头，联系狱警调监控。
“沈翊呢？”杜城抬眸，看向苏瑶。
苏瑶弯眸浅笑，“上课呢！”
“哦！”杜城愣了愣，“你们俩休息日，快回去吧，有线索我联系你们。”
*
“真蒂莱斯基画出的朱迪斯有着更强的能量，画中的两位女英雄，她们脸上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恐惧。”
“那是她把自己的痛苦和同情注入到画中，她和画中的朱迪斯拥有同样的灵魂。”
沈翊手撑着讲台处一角，看着阶梯教室上方落座有秩的学生们，给他们讲课。
他视线上瞟看到了从后门偷偷溜进来的苏瑶，好看的唇形勾起，露出淡淡的笑意。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课。”
“沈教授，怎么我一来，就不教了？”苏瑶看了看四处散去的学生，从阶梯上下来。
“你想听？回去后，亲口教你。”
沈翊笑容加深，握住苏瑶伸过来的手。
苏瑶一听脸颊染上薄薄的红晕，她怀疑他的“亲口”就真的是“亲嘴”，但看他具有迷惑性、奶甜奶甜的笑容，大概是她多想了。
“我帮你收拾画板。”，她一羞，从他手中抽回了手，绕过他，就去收画板，却被揽着腰，拉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纯净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助教会收，我们得去干正事。”
“助教？干正事？”苏瑶一懵，顺着沈翊扬起的漂亮、分明的下颌骨提示。
她看见了一个穿着浅蓝色牛仔外套、扎着马尾的女孩笑着看着她，然后乖巧地叫了一声，“沈师母。”
怎么教室突然多出一个人来了？明明看人都走光了，她才上来的呀！
还有沈翊说的“干正事”，不怕她误会？
苏瑶稳住羞臊、尴尬的心，扬起嘴角，“同学好，那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应该的。”助教立马举起手摇摇。
苏瑶勾了勾眼角，助教嘴角的笑，翘起的弧度，像极了吃到瓜的群众，让她很难不想象她已经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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