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刚全身都在颤抖，他听得见，他听得懂，说不出口，动不了。
“别激动，一会还得给你打120。”
“那个，姐，刘先生说一会过来，您坐下等会。”保姆确认了曲秀雯的身份，走过来转告刘志强的话。
“告诉他不着急。”
曲秀雯去原身之前住的小房间，让保姆把她的东西拿到客厅，以后这个房间她住。
这个保姆也是老实，让干嘛就干嘛。
从柜子里找了一床新的被褥铺上，还没坐下休息，刘志强就来了。
“你不是走了吗？你不是要自由吗？都离婚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志强，妈年纪大了，想家，想你们，外面再好，都敌不过家里，以后不走了。”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别忘了，你已经和我爸离婚了，这个家属于你的一部分，四年前就被你丢了。”刘志强的语气很平静，四年前他歇斯底里过，刚刚在路上，他也想问问，她为什么不告而别。
母亲参与他成长的部分很少，可一直都在，他从不是一个依恋父母的人，只希望每次回家，她都在。
“我和你爸离婚了，但这个家永远有属于我的一部分，今天看到你爸这个样子，妈心里难受，怕哪一天我也这样，或者走了，再也看不到你们兄弟两个。”曲秀雯说着，手指摩挲眼角，妈呀，她说的都是什么话。
“你们也知道，我和你爸的感情不好，他以前经常打我，我才习惯性的躲在医院，逃避这个家，躲避你爸，连带着忽视了你和你弟，之前我想着等你们都成家，我就过自己的日子，离开，可真正离开了，我每个夜晚都在想你们。”
“如果有机会，好想回到你们还小的时候，记得你第一次掉牙的时候，一下子两个门牙都掉了，粘在苹果上，你说苹果是吃牙怪，长大要消灭所有苹果树。”
原身对大儿子是不一样的，怀孕到生孩子到大儿子几岁的时候，她都是一个称职的母亲，疼爱自己的孩子。
“可惜，时间不允许我们停留，拼命把我们往前赶，赶呀，赶呀……”
“你在这住下吧。”刘志强把钱包里所有的红钞票抽出来，“这些钱你拿着。”
“儿子，我怎么能要你的钱，我自己还有点，你拿回去。”
“给你的，就拿着。”刘志强把钱塞到曲秀雯手里，吩咐王姨以后多做一个人的饭，看都没看他爸一眼。
曲秀雯有杨树在，知道这几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知道刘刚为什么中风，他们父子三人的关系有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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