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娟都16岁了，再上两年学能怎么着，不如好好在家待着，给她相看个好人家，还有，这个事你下午怎么没和我商量？”
重点是最后一句。
“分家，每个人都得到了好处，生活都有奔头，晓娟以前那么喜欢读书，这两年也存了一点钱，家里活计也用不到她，不如去读个小学毕业。而且一年才三五块钱，你还心疼这几个钱，那可是你亲闺女。”
曲秀雯是懂恶人先告状的，她想的是，晓娟今年就跟着上五年级，以她学习的劲头考上初中不难，77年高考一放开，是继续读高中还是职专，到时候都好说。
这几年不让孩子读书，一是没钱，二是没有大学上，这么多高中生都下乡种地，厂子哪有那么多位置给他们，不如直接在家种地。
“不是这样说的，晓娟肯定是我亲闺女，我就一个闺女，我怎么可能心疼那几个钱……”曹山河感觉自己好像掉沟里去了。
“上学也不影响她相看对象，附近有好的，我肯定给留意着，周末见个面，又不是没时间，而且考上了初中，能相看更好的人家，初中毕业还不到二十岁，有啥好操心的。”
“我不是操心这个，我闺女长得好，会做饭，肯定能相到一个好小伙子，就是……”
“你还担心啥，家里有我和莲莲，一年也花不了十块钱。”
“我不担心啥，她想读就读吧，明天你跟着去学校，看老师怎么说，如果不同意，我去和大队长说道说道。”
“那我明天跟着去看看。”
“行。”曹山河也没有反驳的理由，亲闺女，闺女好啊，前些年确实难了点，也没有强制她下学，孩子不想看他们犯难，现在补回去也是应该的。
亲闺女，孩他妈说的也对。
第二天一早，曲秀雯起来，看到晓娟已经把早饭做好了，她是真的喜欢上学，估计昨天激动了很久，一晚上没怎么合眼。
“马知青，这是我家闺女，今年十六了。”
“曲婶子，我不打算在乡下结婚。”马清昭退到两米外，一屋子学生看着那，要是曲婶子突然把闺女推进他怀里，他应对不了。
曹晓娟羞红了脸，低下头。
“马知青，婶子可没这个意思，你是知青，不知道哪一天就回城了，我就这一个闺女，要找也是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人，你不用担心，我过来不是这个事。”曲秀雯拉了一下旁边的闺女，大大方方的抬头。
“前几年家里困难，她上完三年级就不上了，过来问一下，能不能跟着四年级上课，秋天直接上五年级。”
马清昭轻咳了两声，这不就尴尬了，“可以的，就是没有新书给她，能不能上五年级，要看她期末考试能不能过关。”
“没有书没事，曹明智是她弟弟，您安排他们两个坐一起，看一本书就行，这还有两三个月，您看要交多少钱学费？”
“学费就是书本费，现在也没有新书给她，我们知青教书大队里给钱给工分，晓娟对吧？”
“对，她叫曹晓娟。”
“曹晓娟同学直接进来听课就行，不能迟到早退，有啥不懂的问题可以下课后问我。”
“谢谢马老师。”
“不用谢，进来，我给你安排位置，跟曹明智坐在一起，对吧。”
“嗯。”
“马知青辛苦你了，婶子谢谢你，改天来家里吃饭，地里还有活，我就先回去了。”
曹明智擦干净桌椅，让他姐坐下，书本摊开，放在桌子中间。
曹晓娟想不明白，怎么就坐在教室里听课了，马老师在教课，不能想其他的，她要认真听。
曲秀雯回到村里，今天上工干活已经分完了，她明天再上工挣工分吧，空间里的金子拿不出来，想去黑市，家里的钱有多少，曹山河知道的一清二楚，要是原身是个寡妇就好了。
曹山河：阿嚏~
“妈，晓娟怎么没一起回来？”
“一到学校，把晓娟的情况和老师一说，就被留下读书了，这几个月还不是学费。”
“那挺好的，以后可以和明智一起上学。”常莲莲嘴上心里都羡慕的不行，她连一年级都没上过，名字还是明远教她写的。
“以前是我和她爹对不起她，家里条件好了，不能让她留下这个遗憾。”
“读书好，还是上学好，虽然好多高中生都下乡了，但厂子里也不要没上过学的人，还是上学好。”常莲莲念叨了好几遍上学好。
“等土豆到了上学的年纪，也送他去学校。”
“土豆听见了嘛，奶奶要送你去学校。”
“吸溜~吸溜~”土豆手里拿着木棍，口水不停的往下流，这个木棍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吃吃~”
“莲莲，我给你拿块布料，天热了，给土豆做两件衣裳，我也给晓娟做件衣裳，上学得穿的体面些。”曲秀雯进屋从箱子里拿了两块布，蓝色的给土豆，绿色小白花的给晓娟。
箱子里的几块布都是原身给吴秀丽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准备的，现在马上分家了，要不自己掏钱，要不穿土豆剩的，土豆作为第一个孙辈，身上几件衣服都是新的。
“谢谢妈，土豆，谢谢奶奶。”
“奶奶~”土豆小腿蹬地，就要朝曲秀雯扑过来。
“布我给你放桌子上，抱好他，经常流口水，你多用帕子给他擦擦。”曲秀雯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桌子边，她就是为了放布，绝对没有嫌弃孙子脏的意思。
“他最近老流口水，要不要买条猪尾巴？”
“买猪尾巴干嘛，小孩长牙，加上有了味觉，流口水，就是馋了。”
“猪尾巴含着不流口水。”
“那得等过年杀猪，或者啥时候我去镇上问问。”
农村土方法，不知道管不管用，真是馋了，吃一条猪尾巴，肯定解馋。
“麻烦妈了。”
“都是一家人，没啥麻烦不麻烦的。”
曲秀雯把布铺在桌子上，用直尺比划着，画出晓娟的尺寸，这块布挺大的，可以做一个短袖和一条裙子，裤子就别用这个花纹了，绿底白花的裤子，看着就乡土气味贼浓。
短袖用白色布缝个衬衫领子，袖子也加一条白边，要是用蕾丝，会更秀气。
裙子就是一块布，没啥亮点，穿的时候在腰间系个腰带，白色腰带或者用麻绳编一个镂空的也行，这个交给曹山河。
剪完布就到中午了，两人一起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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