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慕夏往沙发里缩了缩,拉过薄毯盖在腿上,接通后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喂。”
屏幕那头,傅臣隽正坐在时代的办公桌后,西装袖口挽着,指尖还停留在电脑上。一听她这蔫蔫的语气,他便停了动作,眉眼柔和下来:“不开心了?”
这男人的敏锐度总是惊人。温慕夏踢了踢毯子,懒洋洋地说:“还好,就是去见了敏虞夫人,不太顺利。”
“她跟着爷爷温栾走南闯北多年,本就不是简单角色。”傅臣隽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像浸了温水的丝绸。
温慕夏忽然想起敏虞夫人那句“只想见傅家那位”,忍不住问:“你和她很熟?”
“算不上熟。”傅臣隽解释,“游轮那次,还有周安睦的事,我都跟她打过交道。”
他话锋一转,问:“下午收获怎么样?”
这话一出口,温慕夏就知道傅北把她这里的情况都跟他汇报了。
“傅北不是都跟你说了嘛?”
“我想听小小姐说。”
“谢暮屿是个坦诚的,跟我说了不少信息。怎么啦?”
“嗯。”傅臣隽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语气带着点玩笑意味,“我这不是怕小小姐被别人拐走了吗?我远在京城,我可是很有危机感的。”
温慕夏只是笑,拾起自己脖子上的戒指项链往屏幕上晃了晃,“看,我可是很乖的。”
傅臣隽也笑,干脆停下工作,往椅背上一靠,目光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嗯,真乖。”
温慕夏趁他心情好,便把港口合作开发的事情跟他说了。
毕竟这港口是他所夺的,如今被温近用来做交易,她多少有些心虚。
但是这男人并没有多余想法,很干脆地说:“港口的事你做主就行,不过,我也会替你看着那边的。”
有他这句话,温慕夏放心不少,眉眼都舒展了些。
傅臣隽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他笑得有些蛊惑:“小小姐戴着我的戒指,这么乖,作为奖励我会替小小姐守好港口的。”
温慕夏也笑,愁云暂时散去。见他还在办公室工作,不想打扰他,“已经很晚了,你早点结束休息。”
“好。”傅臣隽笑得温柔,“晚安。”
*
古色古香的院落里,雕花木窗透着朦胧天光,明素正坐在梳妆台前,指尖拈着一枚珍珠耳坠,缓缓别在耳上。镜子里映出她温婉的侧脸,鬓边碎发被玉簪轻轻挽住。
“小小姐带着温晾,去找谢少爷了。”灵犀垂着身子,低声汇报,语气恭敬。
明素抬手抚过耳坠,镜面里的目光微微一动:“她与谢暮屿走得近,长老那边可有动静?”
“长老一直闭门不见客……”话音未落,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清晰的猫叫,“喵——”
灵犀心头一紧,快步走到窗边,见一只橘色肥猫正蹲在窗台上,尾巴悠闲地扫着玻璃。
她伸手将猫抱进来,转身道:“明小姐,是‘大橘’。”
明素接过猫,指尖顺着橘猫蓬松的皮毛轻轻抚摸,声音平静无波:“你何时见过‘大橘’会平白无故乱叫?”
灵犀抬眼,脸色微变:“外面有人偷听?”她迅速反应过来,“温晾跟着小小姐出去了……”
“跟着小小姐来的,还有一位傅家的暗卫。”明素打断她,抚摸猫的手顿了顿,眼神渐渐冷了下来,“灵犀,你暴露了。”
*
中午,温慕夏约了谢暮屿吃饭。是为了打听起敏虞夫人的过往。
谢暮屿直言相告:“她本是926情报组的人,当年执行任务时,被温栾爷爷看中。后来查清是自己人,回来后便走到了一起。明玖太太去世后,她便以夫人自居,在926的势头也越发强劲。”
除了这些,温慕夏还想借机拜见长老,却被谢暮屿婉拒:“不是我不愿,是爷爷出门前特意交代,不见任何人。”他思索片刻,“我稍后去劝劝他,看能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谁知谢暮屿还没走到长老院,就被温近的人拦住,说是家主有令,要带他去问话——此时的温慕夏,已在回房后突发呼吸困难,直直晕了过去。
作为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谢暮屿自然成了重点怀疑对象。
白医生赶来诊断,眉头紧锁:“是过敏引发的呼吸困难,情况很严重。”他顿了顿,语气凝重,“这种严重的过敏反应,我早年在温远少爷身上也见过,普通药物根本无效,必须用忘忧果才行。”
忘忧果,926只有一棵,是当年明玖太太特意为温远种下的。可自从明玖太太去世、温远离开后,那棵树就再也没结过果。
白医生只能先开了些缓解症状的药,反复叮嘱:“必须尽快找到忘忧果,否则……”
温近下令彻查。
一番彻查很快有了线索:导致过敏的源头,是送来的点心里含有的牛奶。可众人都不解——区区牛奶,怎会引发如此剧烈的反应?
“定是混了其他东西。”白医生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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