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没想好。”江余朔顿了几秒，有道，“真的没想好。”
“真没什么事，你没什么其他要说的话就回去吧。”
“嗯，”陆立夏走了几步，又补了一句，“你要的药，最新那批还没到，不过之前的药我家里还有存的。”
“我直接寄给你？”
“嗯，谢谢。”
“是药三分毒，你......”陆立夏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没了声，两秒后，他叹了口气，道，“你自己注意吧。”
江余朔吹了会风，又自己逛了一会，最后索性坐在了沙滩上。
远处灯塔亮起，照到海上时透出一片浮光，周围没有人嘈杂的声音，海浪与海风的声音就格外清晰。
江余朔其实很少回忆过去，因为记忆这个东西总是模糊的，又很混乱，要想其中某一件事是很困难的。而且，过去的事放在现在只能是回味已发生的事情，又不能更改，所以他一直不喜欢回忆过往。
就像之前在伦敦天使歌剧院的发生的事情，明明秦曦和他见过很多面，有过很多事，但他只记得印象深刻的，其他的都已经忘了。
但有一个例外，他时常想起那一个拥抱，和那个人平平淡淡的一句别怕。明明是很久远的记忆，已经久远到他模糊了那人的脸记不清他样子。他却还是记得这件事。
大概是有特殊意义吧。
江余朔确实是没想好。
正想着，有人靠了过来。江余朔没回头看是谁，顺手就把外套脱下来铺到了旁边的沙滩上，平淡道，“来了，坐吧。”
陆立夏的外套:so？
秦曦也就顺势坐到了他旁边，问道，“你猜到我会来找你？”
“我看你有话想跟我说的样子，所以在等。”
“你真是......奇怪。”秦曦说完顿了一会，“为什么要帮我？”
秦曦不傻，能看出江余朔明里暗里的帮她，如果说对方是节目组安排的来帮她过任务的，又或是来讨好巴结她的，那她或许还不会如此纠结。
但江余朔这个身位没必要如此，他们俩看似之前有交集，但其实根本不熟，而且江余朔不缺这些，自然也可以不用管她。甚至可以说她和他毫无关系。
偏偏这人不按常理出牌，总是恰当好处的帮她，不会太刻意，却化解了她所有矛盾。
“想帮就帮了，顺手而已。”江余朔声音被海风吹得很散很轻，“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秦小姐都说是以前的交集了，那朋友帮朋友，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分明知道以前我们是什么情况。”秦曦笑道，“也没那么熟吧。”
“........”秦曦说完，过来很久才开口，“我这样......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要人帮，什么都不会。”
江余朔听见这话时偏头看了她一眼，微光映衬出他柔和的轮廓，他也没说话，就这样带着一点说不上什么意味的笑意看着她，反而把秦曦看得有点心慌。
然后他饶有趣味的笑了一声，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秦曦听过太多花巧又玲珑的讨好她的话语，又或是很露骨的评判，这种上来问她自己想法的倒是很少见。
“因为我确实是什么都不会，一直拖后腿，做不好很多事情，还......任性，娇气，”秦曦道，“就想网上说的，是个花瓶，不是吗？”
外界都是这么评价她的，时间久了连秦曦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反正现实和网上流转的情况差不多，没有人关心背后到底是如何。
江余朔轻笑了一声，他收回目光，目光看向远方的灯塔，语气无悲无喜，甚至是没什么感情，道，“这只能说明你是一个藏不住脾气的人，并不是说你没有用。”
“没有人规定人要达到何种地步才算是有用，普世的优秀本身就是被人评判满足他人的，关键在于你自己是如何想。”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你自己的吗？”没人应答，江余朔自顾自的往下说，“其实你并不是那样的，只是没人能理解你的世界罢了，秦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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