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醉，璃儿人呢？”
楚西宸进屋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沈月璃的消息。
谢南醉一手抵着额角，漫不经心道：“这殿下怎么问起我来了，我可没看管殿下的人的责任。”
“她今早是同你一起出门的，现在还没回来，不问你问谁？”楚西宸看不惯她这副样子，大步上前就将她拉扯起身。
他没有收敛力道，以至于起身的第一时间谢南醉手腕一痛，下意识蹙眉看向自己的手。
反应过来谢南醉身体极差，楚西宸手一松。
几乎是手微松了力道的瞬间，谢南醉就将手抽了回去。
楚西宸大抵是觉得丢了面子，眉头微拧起。
谢南醉被他粗鲁的举动引起不悦，蹙着眉道：“殿下这话说得，若是谁跟着我，我都要差人注意人的去向，恐怕每次出门我都带上百八十号个随从才行。”
“谢南醉，现在不是你跟本殿斗嘴的时候，璃儿一介弱女子，出门时只带了侍女，若是出事你担当得起吗？”楚西宸脸色冷峻，语气不善地瞪着她。
“呵！”
谢南醉轻嗤一声，将轻视神情写满眼底，冷笑道：“且不说她出事了与我何干，就说她一个医女出事了我怎么担当不起？”
楚西宸见状，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沉声喝道：“你明知道她是本殿的女人！”
再度被人用力抓住手，谢南醉的眼神冰冷了几分。
“还没纳入府呢，殿下莫要失言坏了沈姑娘的名声。”她一脸讥诮。
“你！”
楚西宸很想掐死眼前这个女人，可他心里笃定沈月璃没有回府的事情跟谢南醉脱不了干系。
“你不告诉本殿也没关系，只是你最好祈祷璃儿没事，否则哪怕有谢家护着你，本殿也必将你碎尸万段！”
说罢，楚西宸甩袖离去。
被他这么用力一甩，谢南醉踉跄了两步，忽然歪头吐了口血。
身后的声音自然传入到楚西宸的耳中，他脚步一顿。
回头望去，就见谢南醉吐血惨白的脸。
他愣了下，门外守着的几名侍女听见动静快步跑进屋内。
紧接着，便是一声声惊呼。
“小姐！”
“快！快去找府医来！”
云庭居哄乱，楚西宸只停留半晌，便怀揣着复杂心情快步离开。
只是走在路上，脑海中不时闪过谢南醉吐血的身影。
她怎么会吐血？是因为他刚刚动作太重了吗？
还是此事真的与她无关，她觉得受了气就吐血了？
答案楚西宸自然无从知晓。
在人都离开之后，身为“府医”的章南以最快速度赶来。
一进屋，谢南醉就让人全都出去，屋内只剩下他与章南两个人。
章南一手把着脉，一手捋着胡子，表情愈发怪异，“你这、你喝酒了？”
“刚刚喝了点。”谢南醉如实回答。
“你还干了什么？两次了，这种情况已经出现两次，你喝酒吐血也罢，不伤身体反而见好，这真是见了鬼了。”
章南说着上下扫了谢南醉一眼，有些可惜。
“要不是看着你长大，我一定把你切开来看看里面哪里不对劲。”
谢南醉：“……”倒也不必在看病的时候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
不过她信，章南确实干得出这种事来。
章南自个摇着脑袋，叹气一声接一声。
谢南醉见状轻咳一声，“待会被您老吓心悸了。”
“得了吧，你还心悸，你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丫头了，看我将那东西切成一小块一小块都不带眨眼的。”章南对此不屑一顾。
听到这话，谢南醉眉梢轻挑。
那东西是什么？她并无记忆，却不知为何，隐约联想到了人身上。
章南倒是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神情，自顾自的换手把脉了。
好半晌，才收回手来，好似陷入自己的世界之中，似问谢南醉，又似自言自语道：
“不错，是不会错了，你两次吐血都让身体里那股气跟着吐出来了些，所以你的身体会好，可这是什么呢？老头我这么多年想除了这股气一直没法子才只能将养着你，你干什么了？”
说到最后，章南看着谢南醉的眼神就好像看见了什么新奇物件，得拆开看，才能知道里面构造到底是什么样的。
谢南醉其实猜到了点什么，但她猜到的东西直接告诉给章南不可行，所以她换了一种更通俗的说法。
“您当年给我服下的长命丹据说是用百名孩童的心头血所制？”她试问一句。
“是啊，得是活的，死的不行，我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炼成，折腾了好几年呢。”章南点头，不明白谢南醉问的这件事跟她的病有什么关系。
“您可听说过借命？长命丹炼成后，百名孩童无一生还，而以他们的命炼成的丹药被我服用……”
“你是想说因果轮回？”章南一点就通，可下一秒却不屑嗤笑：“我师傅是有教，可我从不信这些，若是真有，世间岂非太平了？”
谢南醉不置可否，因为就算是她自己也不信因果轮回、不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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