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只剩下李岳和叶飞鹰。
李岳深深呼了口气，试图压下几分颓态，一边给叶飞鹰倒了一杯茶，“请坐。”
“多谢。”
叶飞鹰客气地坐下，悠闲地喝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你练过武？”
“学过一点，跟极意武馆的左家学过几手极意拳。”
叶飞鹰果断说出了左家极意拳。
学习极意拳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希望以此转移别人注意力，遮掩自身真正的手段。
“极意武馆左家？”李岳露出几分惊色，“传闻左家极意拳精髓不传外人，以你刚才所展现的实力，应该有左大师拳法造诣七八成火候了，应该是他的入室弟子，还是说你入赘了左家？”
他和左良泰有过数面之缘，知道这些武术世家的一些规矩。
叶飞鹰差点一口茶喷出来，“我既不是他弟子，也不是左家入赘女婿。只是跟他做了一些交易，弄到了左家的拳法皮毛。”
“原来如此。”李岳微微点头，其实他也没那么好忽悠，但碍于分寸，他不好追问根底。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
“你不好奇那杀手来历？”李岳忍不住提及此事。
“您不说，我自然不会多问。但显然对方跟你李家有旧恨吧，比如杀父之仇？
这女人实力不俗，我掺和进你们的恩怨，破坏了她的报复计划，她不会转头迁怒于我吧。”
叶飞鹰半开玩笑道。
“我才是她最想杀的人。在报仇成功之前，应该不会分心，主动招惹你。
你们俩交过手，我想她实力还略逊你一筹，她要是聪明，应该会优先解决她的杀父仇人，而非你。”
李岳神色复杂。
“希望如此。但我和她孰强孰弱，不好说。
她当时一心逃命，不想和我纠缠。真要单打独斗，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
而且她是个杀手，甚至都用上毒了，行事无所顾忌，不能光以身手强弱判断她的威胁性。”
叶飞鹰面色平静，其实对女杀手的实力有了具体判断。
正面交锋，他能在五招内打败她。
但杀手心思敏锐，头脑领，在千钧一发间做出了正确决策，以李岳的性命迫使叶飞鹰不得不回防保护李岳，以至于让段翡燕从窗户逃走。
光是段翡燕的头脑和反应，就让叶飞鹰不得不担忧她的报复。
李岳想了想，“我一定会尽快派人解决此事，尽可能不牵连你。”
他话锋一转，谈起了女杀手的来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名女杀手真名应该是叫段翡燕。
她父亲是段丰海，曾经在百江省军区机密部门工作。
当时我调任到机密部门，担任领导职务，而他一毕业就在这个部门工作，有十七八年的工作经验。
他知道很多涉及国家秘密的最新武器装甲等军事机密。
二十年前，也就是在我和他共事了两年多后的一天，上级情报部门秘密通知我。
段丰海的青梅竹马，也就是他老婆薛蓉，出国留学时，疑似就投靠了他国，成为了一名间谍，后来回国没两年，就嫁给了部门新人的段丰海
行动小组三次重要活动失败有直接关系，有十多名同胞间接死在了她手上。
经过三个月的侦查，有了确凿证据，我亲自带队去段家抓人，抓了他们一家，包括段丰海的女儿段翡燕。
当时还想着抓他们回去，交给法律制裁。
结果薛蓉服毒自杀，段丰海在得知真相后，直接选择吞枪自尽。
他们的女儿躲在楼梯口，目睹了全程。
到后来事情结案。
而我因为在过程中处理不力，需要担责，不久后就提前退休了。”
李岳面露苦涩，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件事。
当时连同他在内，很多干部都受到了牵连。
“段翡燕那时只有四五岁，年纪很小，经过几个月心理治疗，让福利院暂时收养。
我经常有去看她，当时没发觉她对我有那么深的恨意。
还想要领养她，可手续还没办完，福利院失火，死了四五十人，尸体都找不全。我以为她也死在了火灾里。
这些年一直耿耿于怀。
结果……”
李岳一阵感伤，长叹一口气，“二十年后，竟然会再次出现，找我寻仇。唉，她活着也好。不管事情真相，我反正也活够了，她真觉得是我害了她家，我愿意把命赔给她，就怕她不解恨，要对付我李家其他人啊。”
叶飞鹰能感受到这位老爷子的坦荡气度。
但没兴趣掺和进别人的恩怨。
“是他们有错在先，背叛了国家，泄露国家机密，间接害死很多人，死有余辜。
老爷子奉命行事，没什么错。
更别说出卖国家机密的汉奸了，千刀万剐都不过分。
这件事于公于私，你都没有过错，无愧任何人。
您别糊涂，觉得赔她一条命，这件事就可以了结。
她要是个深明大义的人，知道事情真相后，自然懂得是非曲直，不会再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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