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晟柏敷衍地“嗯”了一声。
他一定要让阿九知道，跟着他是有未来的。
他最近忙着帮延庆帝分担政务，连和阿九在一起的时间都很少。
所以现在抱到人了，难免上下其手。
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没撩拨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了。
阿九还存了一丝理智，这次出来就他和暗七，暗七守前半夜，他守后半夜。
阿九主动亲了亲顾晟柏，然后轻轻将人推开。
“主子，我后半夜还要值夜。”
顾晟柏听了不乐意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得抱着人到了厚厚的兽皮毯上。
“那我抱着你睡会儿，等后半夜我叫你。”
“好。”
后半夜的时候，阿九自己醒了，预料之中地看到顾晟柏还在熟睡之中。
他轻轻地把腰上的手拿开，然后蹑手蹑脚离开了帐篷。
找暗七的位置交换后，阿九就有些无聊地在树枝上等待起了日出。
四周静悄悄的，偶尔会传来夜枭的声音。
快天亮时，鸟儿和虫子开始鸣叫，顾晟柏睁开眼发现自己怀里只塞了一个枕头。
那是阿九爬起来的时候顺手放的。
顾晟柏将头埋在上面，贪婪地嗅了嗅阿九留下的味道。
要是阿九不是暗卫就好了。
这样他就不用那么辛苦的守夜，也不用在自己吃喝享乐的时候，默默在远处看着。
顾晟柏一出帐篷，阿九的眼睛就一直追随着他。
很快，顾晟柏吃了早饭，就和其他皇子一起前往皇帐。
皇子的亲卫则去准备他们一会儿要狩猎用的马。
延庆帝尚武，所以皇子们从小就必须学骑射。
没一会儿延庆帝那边和大臣们也准备好了。
顾晟柏骑上自己的玄色骏马，因为血统的关系，看上去比其他所有皇子都要健壮雄伟。
就连延庆帝都满意地看了好几眼。
二皇子和三皇子离延庆帝最近，不怀好意地瞪了顾晟柏一眼。
顾晟柏：？？？
有病？他什么都没做。
不过他从小就习惯了这个哥哥的白眼，因为大皇子和五皇子夭折，二皇子是他们兄弟之中年纪最大的。
也是他们之中最早参政的。
只可惜二皇子在政事一途上实在没有什么建树，生母德嫔也不算受宠，可以算是皇子中最不可能继承大统的那一位。
可偏偏不知道哪个幕僚给他灌了迷魂汤，坚信延庆帝会立长。
因为皇后只有两个嫡公主，并没有嫡子。
可惜二皇子不仅没脑子，性格也是直来直去，连表明功夫都懒得做。
若不是延庆帝觉得他没什么心机，早就给他随便封个王让他滚了。
而顾晟柏年纪最小，长得最像延庆帝，聪明能干还听话，更因为他从小就没有母亲，导致延庆帝最偏心这个小儿子。
其他皇子倒是表明上对顾晟柏客客气气的。
“老八，一会儿少打点猎物，让让哥哥。”
七皇子故意大声说。
顾晟柏微笑：“皇兄说笑了，这围场里的猎物多到打不完，不用担心。”
七皇子冷哼了一声：这人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四皇子笑道：“老八这是带了胡人的血统，看他这人高马大的，不多猎一些也说不过去。”
七皇子马上道：“也是，听闻胡人最爱茹毛饮血，到时候老八可不要等不及回来烹煮，自己吃独食哦。”
顾晟柏莞尔一笑，并不搭理。
因为生母是胡人，顾晟柏从小到大听过太多相似的言论了。
小时候还会偷偷跑去找延庆帝告状，长大后就当这群兄弟是在狗吠。
顾晟柏不禁怀念起他六皇兄来。
可惜六皇兄还在江南，不过听说他最近要再纳一名侧妃。
为此顾晟业还特地给顾晟柏写了信，让他替自己照看未来嫂嫂京城的娘家。
还是六皇兄厉害，不顾世人眼光要纳商户女子为妃。
很快骑着马带着羽箭的人们到了猎物众多的中心地带。
顾晟柏领着自己的亲卫去了一处植被茂密的地方。
以顾晟柏前三年的经验判断，那种地方能猎到野猪的机率越高。
秋猎其实也是有讲究的，一般遇到熊或者虎，大家都会默契地只是追赶，把射杀的机会留给皇帝。
而皇子们最多猎到的是狼和狐一类的。
顾晟柏则喜欢猎野猪，因为他觉得野猪肉的味道比较好。
虽然膻味儿是比一般猪肉要重，但是只要在射杀它后迅速放血，用蕨草烧毛刮皮，再切成小块以姜和茶盐腌制，最后用苹果木烤炙，风味独特，顾晟柏很喜欢。
他去年把没吃完的分发给府里下人尝鲜，不知道阿九有没有吃到。
所以这一次他还想再猎一只。
阿九和暗七用轻功跟在顾晟柏身后，因为怕离太近被别的人发现，所以和顾晟柏保持了一定距离。
随着顾晟柏和亲卫们离大部队越来越远。
阿九和暗七也逐渐缩短了和顾晟柏的距离。
只是跟着跟着，阿九就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周围太安静了。
是那种有人提前用撒围的方式，把猎物赶去了别的地方的那种安静。
阿九迅速朝暗七比划了个手势，并朝空中吹了个口哨，是提醒顾晟柏警戒周围的意思。
然后自己迅速地朝前移动，想要跟上顾晟柏。
顾晟柏这时也发现了异常，想停下来察看，但是不知怎么回事马一直在往前跑，根本停不下来。
亲卫们的马也是。
顾晟柏当机立断：“跳马！”
亲卫也是跟着顾晟柏经历过数次生死的，当下就果断地跟着顾晟柏跳下了马。
三人一落地就将佩刀抽出来，警惕地看向周围。
阿九登上最高处的树冠，发现南面的树丛有人影攒动，看上去至少有十几人。
阿九暗暗咬牙，迅速跃下，单膝跪地：“主子，有刺客从南面过来了。大概十五人。”
顾晟柏立即半蹲下身子，朝刚才马跑去的相反方向快速移动。
“我们人少，先避战。”
阿九和两名亲卫迅速跟上。
暗七则返回去叫援兵，这是他们一早就沟通好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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