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不过是哄哄她,让她少闹几句。
他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最清楚。
帮她脱衣服的时候,上身的衬衫不仅短还很紧,费了好半天劲儿才脱下来。
里面是吊带和内衣,他忍着定力不去看她,眼前被乱动的莹白侵占视线,想不看都难,最终被惹得一身火。
这一年多,她也并不是全无变化。
真不知道她这么瘦的骨架怎么发育的那么好,还那么好看。
大衣被她抄起丢在地上,床上的人就那么躺着,声音没什么情绪:“把你的东西拿走,我想穿什么穿什么,不关你的事,你收拾好就赶紧离开,房费我会出。”
江言程把衣服捡起来放在床头,平静的阐述事实:“我不会再放任你为所欲为,你回国之前,不能离开我视线一秒。”
贺岁愉跟看神经病一样看他,声音依旧平静,“你在做梦吧,你有什么权利和资格说这话,我亲生父母还没有寸步不离的管着我,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刚才吵也吵了,闹也闹了,没有一点用,还把自己弄的累的不行。
他油盐不进,那就耗时间吧。
看谁能熬的过谁。
她来这边反正是避难加旅游,顺便写个毕业论文。
前一星期已经四处逛过了,大不了窝在酒店写论文。
她就不信他跟她一样闲的无所事事,可以一整天都不出门,跟她耗时间。
再或者说,他能无理到强拽着她出门,走哪带哪,把自己拴在他裤腰带上。
贺岁愉就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目光涣散的看着天花板的吊灯,一副彻底摆烂的样子。
可她想错了,江言程现在是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怕的状态,还真就能干出把她从床上拽起来,给她穿衣服,强行带她出门的事。
他执行力很强。
拎着衣服放在床头,掀开贺岁愉的被子,手臂穿过她的脖子下方,将人托拽起来。
一言不发的模样跟个木头人似的。
贺岁愉咬牙压着往上窜的火气,面上的冷静几乎绷不住,推他:“你别碰我,走开,你凭什么管我!”
江言程无视她的控诉,解她腰间的浴袍系带,轻轻一勾,白色的浴衣散开。
贺岁愉眼疾手快的拉过被子盖上,冷着脸推他,“你是不是有病!”
无论贺岁愉怎么打他推他,他都不放弃。
吼他闹他,他不还手,不说话。
推开他,他继续上前。
直到贺岁愉累了,用被子裹住身体,认输道:“我今天是真的不想出门,我该写论文了,马上就要交了,我原本的计划就是今天写论文。”
江言程终于说话了,“不外出,把衣服穿好,带你去楼下的自助餐厅吃早饭,吃完再上来写,这是我的专属房间,你可以一直住。”
“我不,之前那个我订了很久,我要住我以前那个。”
“我让人帮你退了,你就住这儿,和我一起,我不会碰你,你的保镖从前为江家工作过,我来安排。”
身边居然还跟着个内鬼,这不是妥妥的掉进狼窝了。
贺岁愉为自己默哀了一瞬。
他说着去给助理打电话,贺岁愉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
交代完,他又贴心道:“退费原路返回你账户,注意查收。”
贺岁愉要气笑了,鼓着脸道:“江言程,你就告诉我,你现在图什么?”
“你不是说我作,你图我会作精,图我会折腾你,还是你有自虐症?”
“图你长的对我胃口,图你身材好,我们是最契合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男人顺溜的接话,尽管脸上还是一副清淡寡欲的模样。
简直恬不知耻。
贺岁愉气的手抖,朝他吼:“江言程,你是真的有病!”
她是真的服了,也是真的不明白。
不过过了一个多星期,好端端一个清冷自持的男人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油盐不进的人。
她只不过来英国旅了个游,感受了一下英国的酒吧文化,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杀人放火的事。
为什么一睁眼整个世界都变了。
贺岁愉头发散乱,失了神般坐在床上,漂亮纯净的面颊上有一丝崩溃的裂痕。
出神期间,安静站在床边当雕塑的男人动了,把白色羊绒毛衣放在她手边,拿着梳子一条腿跪在床上,梳起她光滑细腻的长发。
“我帮你扎头发,毛衣你要是不换,我就上手帮你换,到时候你不能闹着说我非礼你。”
贺岁愉伸手捂住了脸。
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梳头发的动作停住,“当然,你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先去洗个澡。”
贺岁愉从他手里扯出自己的头发,拿着毛衣和驼色大衣下床,气的连拖鞋都没穿,皱着一张脸去了浴室。
什么人啊。
贺岁愉有个习惯,最喜欢在洗澡的时候思考问题,想事情。
她真的不明白江言程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开始盘查最近或者之前发生的事情。
洗完澡她也没想明白,神游般拿着毛巾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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