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灵真人也一直记得若清所说的执念。
虽然若清连自己要找的那个人是男是女,在哪个地方都不知道,她偶尔会在深夜站在青城山的崖边,望着南方的夜空发呆,晚风卷着银杏叶落在她肩头,她的指尖会无意识地蜷缩,眼底浮起一层连柔柔都看不懂的茫然与期盼。
谷灵真人问过她,究竟想找什么。
她只摇头,说不知道,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了最重要的东西,像是走了千万里路,却始终踏不上归途。
谷灵真人便不再问了。
他知道,有些宿命,不是旁人能拦的,也不是旁人能解的,只能等,等那个能填了她心底空缺的人,自己走到她面前。
若清十三岁时,因为她超群的实力,谷灵真人便让她参与到了对付七煞教的各种行动之中,她表现的也很好,每次出手都能痛击七煞教,无数恶徒死在她手上。
一直到十四岁,谷灵真人对若清说:“若清,出门去游历吧,去接触现代社会,或许。。。那里会有你想找的人。”
于是若清便带上一些钱财和必要的物品,离开了蜀山,去往了城市。
她游遍了华夏所有一线大城市,见过了无数的风景与人,也逐渐熟悉了现代社会,但她却依然找不到那个人,直到她十六岁时,若清累了。
她原本打算回到青城山,但却听说张叔在蜀地某个小县城里有一家小店,便临时改变计划,前去雍城找张叔。
感受完了大城市的喧嚣与嘈杂,体验体验小县城的生活也不错。
若清和张叔早就很熟悉了,已经一起执行过好几次任务,二人联手歼灭了七煞教不少的小队,早就被他们列为高威胁目标了。
但就在若清十七岁生日的前夕,她注意到了一个人。
那人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他的脸上透露着一股颓废,头发总是乱糟糟的和鸡窝一样,每周星期一的早上都拖着黑眼圈,经过张叔的店铺去学校上学。
那人正是叶澄。
起初,若清只是觉得这个少年有些扎眼。
雍城的清晨总是裹着淡淡的薄雾,青石板路被晨露打湿,街边的早餐铺冒着热气,人声鼎沸,烟火气浓得化不开。
而叶澄就像与这一切格格不入的剪影,脊背微驼,眉眼低垂,校服外套松垮地套在身上,头发乱得遮了眉眼,眼底是化不开的颓废与漠然,像只剩一具空壳,步履沉沉地从张叔的店门前走过。
他和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见过蜀山的仙风道骨,见过茅山的符箓通神,见过七煞教的穷凶极恶,见过都市里的形形色色,那些人眼里,要么是道心坚定,要么是贪嗔痴念,要么是烟火俗世的温热,唯独叶澄,眼里是一片死寂的荒芜。
可偏偏,就是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是颓废无比的高中生,让她的目光,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她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引,就像是命运的指引一样。
若清开始下意识地留意他。
她会在星期一的早上,坐在张叔店门口的藤椅上,撑着下巴,看着他七点十五分准时路过,看着他买一个凉包子,边走边啃,看着他走到校门口时,长叹一口气,十分不情愿的抬脚迈进那扇大门。
她会看到他星期五傍晚放学时,依旧是那副颓废模样,背着磨得发白的书包,沿着青石板路往回走,偶尔会在路边的小摊前停下,买一瓶冰可乐,仰头灌下去,喉结滚动,眉眼间依旧是化不开的沉郁。
他很普通,普通到扔进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出来,成绩差,样貌不算出众,除了范建之外,几乎没有朋友,甚至连走路都懒得抬眼。
可若清就是忍不住去看。
更让她心惊的是,每次叶澄从她面前走过,她心口那处空了十几年的地方,就会泛起一阵微弱的暖意,像是有温热的水流淌过,脑海间仿佛有一道声音在喊:“去找他。”
张叔看出了她的异样,某次笑着打趣:“若清,你天天盯着那小子看,莫不是看上人家了?”
若清彼时正攥着一杯温热的桂花茶,指尖微微一顿,耳尖竟罕见地泛起一点薄红,她立刻别过头,“张叔你说什么呢!不过是觉得此人有些奇怪罢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乱了。
奇怪?
这世间比叶澄奇怪的人多了去了,她从未放在心上,偏偏这个少年,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
她会在叶澄被校外混混围堵时,悄无声息地出手,指尖凝起一点微弱的真气,让那些混混脚下打滑,摔得鼻青脸肿,而叶澄只是漠然地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从未发现有人帮过他。
她会在叶澄熬夜翻墙出校,坐在河边发呆时,远远地站在树后,安静地陪着他,看着他望着河水出神,眼底的颓废里,藏着一丝她读不懂的伤痛,心里竟莫名地生出几分心疼。
她不希望叶澄继续这样颓废下去,若清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凡人少年,生出这样柔软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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