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张帆，程才，柱子几个人就不知道了。也是好多年后，苏大夫才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但也没有说太多。
包括对柱子，她都绝口没提当天的事情。
这趟三个人的主要任务，就是安抚情绪，拉近感情，检查身体，最后的目的就是能让张小娟开口。
随着三个女人在调解室里面的时间越来越长，等在外面的人就越来越焦急。
除了玲子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周大妈和苏大夫可都没有受过公安方面的训练。
在外面等的时间越久，张帆越是怀疑自己的决定对还是不对。
万一，事情不成，还进一步让这个张小娟更加不开口，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没事的，张所，周大姐很有办法的！”程才看着在门口走来走去的张帆，安慰了一句。
之后说起了周大妈曾经的经历。
程才跟周大妈早就认识，还是解放前从事敌后工作的时候，那时候遇到的危险，难处那就多了去了，好几次周大妈都差点暴露，离死神也就是一步之遥，可最后，都凭借她的智慧和雷厉风行的手段，巧妙避过了。
根据程才所说，他们曾经的那些同伴，好多人都把周大妈当做崇拜对象，当做指路明灯的。
现在也是，周大妈都在家歇了两年了，实在闲着没事，才再次出来工作，自己主动担任妇联工作的。
程才说，好像周大妈曾经的家庭还是个富裕人家，但是解放前的各种情况，让接受过教育的周大妈越来越看不惯，最后离开家庭，投身革命。
工作之后，做过的事情也很多，后面虽然做了危险程度很高的敌后工作，可是一直都没有放弃对妇女工作的热情。
在周大妈看来，妇女必须要解放，必须要独立。
程才知道的事情，也就只有那么多，这还是他特别崇拜周大姐，才打听了一些。他说这么多，也就是让张帆安心，在程才看来，这个老大姐，可是从来就没有失败过的。
又过了一会，苏大夫突然开门出来，让柱子去给他拿一些处理伤口的工具，剪刀，纱布，消炎药物之类的。
这些东西，派出所就有，这一天天接到的案件，各种打架斗殴的，一些不严重的都是在所里处理的，所以，一直有着准备。
再说，柱子那边的尸检工作也需要很多药品和器具的，都是有所准备的。
柱子赶紧一阵忙碌，都给他媳妇送了过去。
这门一开一合，又把他们几个关在了外面。
之后，又是长时间的等待。
这期间，三个人还在外面听到了痛苦的叫声，哭声，骂声等等等等。
但凡里面有点什么异动，都牵着外面人的心。
着急归着急，但是张帆更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张帆相信他们几个人，就算最后张小娟还是没有开口，但也不会把事情弄的更差。
等了一会，几个人也就去忙别的了。
在这里等着也没啥用，毕竟所里现在可不只是这么一点事情。
随着调查的深入，各个侦查小组还是随时送回来消息的。
根据外线的调查，郑杰的几个孩子，好像都早早地离开了家里，还都不在四九城，走访周围的邻居得知。
大儿子和大女儿好像都是十几岁就离开了，最小的一个儿子前几年也下乡了，这一走，就都没有再回来过。
这又是要闹哪样，不至于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不要了吧。张帆盘算着。
到了天色渐暗，快要下班的时候，玲子才来到办公室。
“张所，可是开始询问了。”
看着玲子的样子，两个眼睛就跟个小兔子似得，通红的，张帆一看就知道，这是刚刚哭过了。
也没有什么安慰的，就赶紧加上程才和柱子，一起开始了对张小娟的询问。
在走向调解室的路上，玲子并没有多说什么，这让张帆有些意外，一般情况下，都是要简单介绍一下情况的，这才能让后面进行询问的人有一些心理预期，找到问题的重点，大一些腹稿。
可是，看到玲子的眼睛和有些憔悴的状态，张帆也没有为难，总之，既然愿意开口了，就不容易，一切的事情，等到问询完毕，也就都会水落石出了。
“你好，我是派出所所长，张帆，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我们一定会帮你的！”张帆一进屋，就闻到了一些血腥味道，看向墙角的垃圾，里面有很多沾着血迹的纱布，棉花团。
在看向张小娟，这会张小娟的面色已经好了一些，没有那么苍白了，屋里几个女人，都是双眼通红的，显然都是哭过。
周大姐和苏大夫坐在张小娟的两边，仿佛在为她做着靠山，给她打着气。
张帆还特意看了一眼周大姐，这个经历无数的老大姐，也是显得有一些憔悴了。
这么一看，就知道，这么长时间，这屋里的经历一定不同寻常。
“这个大姐和大妹子说，你们能帮我！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和亲人。”张小娟一边说话，一边挣扎的站了起来，就要给张帆跪下。
周大姐和苏大夫都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张小娟。
“别急，别急，慢慢说，人民公安为人民，我们一定会帮你的，你慢慢说，慢慢说。”这要是真的让她跪了下去，张帆也不舒服，看着女人有些激动，张帆也安慰了几句，之后，就开始听着张小娟说起了一个长长的故事。
张晓娟，祖籍在鲁省和冀省交界地方的一个村子里面。根据她的回忆，那还是在40年的时候。
张家的人不少，父母，兄弟，都有。
张小娟是最小的一个，上面的兄弟也还算宠着，这下地的力气活也不用他干。就在家里做做饭，收拾收拾。
中午的时候，就把饭菜，送到地里，给家里人送过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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