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催甫和杨婵他们随意，白曼文也去准备晚餐了，太阳渐渐落下，没有人说话的阴暗房子里，静得有些压抑，在那安静之中，有时可以听到房间里面传出两个孩子念着算数公式的声音。
白曼文站在厨房门边，时不时看向催甫和杨婵，面带犹豫之色，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终终于是下了决心，她走回房里收拾了一下，出来的时候衣着整齐，头发也梳理过，对另一间房里的张怀志和张琳琳道：“怀志，琳琳，你们认真写作业，妈妈出去买菜，给你们做好吃的。”
张怀志和张琳琳跑出来，他们同住在一间房间里，写作业的时候也是一起的，相比起张怀志脸上的期待神色，张琳琳却是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妈妈，爷爷会给我好吃的。”
催甫和杨婵愕然，面面相觑，杨婵对催甫投来探询的目光，只见催甫对她摇了摇头，这让杨婵更加疑惑，或者是担忧，看向张琳琳。
白曼文也在一阵沉默之后，有些牵强地摇头道：“你这孩子，别再说傻话了。”
白曼文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停留，或者应该说，她在逃避这个话题，也没有让张琳琳回话，迅速转移了话题道：“你们在家里等妈妈回来，要乖乖的知道吗？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哥哥姐姐。”
杨婵看了催甫一眼，而后上前拉住白曼文道：“阿姨，你陪陪孩子们吧，买菜这事交给我们就好。”
“不……不，这怎么好意思？”
“本来就是我们来打扰的，不能再让阿姨破费，而且我们也有自己想吃的，只是要麻烦阿姨帮我们料理了。”
“这……这样，那……好吧。”
杨婵的话让白曼文有些动摇，一来是杨婵把话说成这样，也让她没有什么余地拒绝，二来也是对于经济上的拮据，让她对手头上的钱能省则省，她同意了。
“难道琳琳看到了她爷爷？”
从白曼文家中出来，在电梯里，趁着只有两个人，杨婵已经迫不及待地问出疑惑，虽然之前催甫已经明白摇头，可是她依然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对于张琳琳说的那句话十分在意，催甫凝思着，到底还是摇了摇头。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那个家虽然显得很阴郁，可是并没有什么阴气，而且白老还在书中，并没有出来，自然不可能跟琳琳见到面，更别说给她东西吃了。”
“这么说是琳琳的幻觉了？”
“我比较在意的是……”
“什么？”
“没有……是幻觉就好了。”
只是催甫比较在意的是，张琳琳说爷爷会给她好吃的，指的是什么东西呢？
离这边小区工地不远，就有一片集市，一些摊位在那里摆着，集市很小，生意倒是不错，考虑到两个孩子，他们买了很多肉类，手上提着的食物十分丰盛。
正逛着集市之际，见有一个人在嘴边摇摇晃晃，他看起来很是潦倒，衣服皱皱的，睁着惺忪睡眼，一身的酒气冲天，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催甫也不由得深深地凝视着他。
“怎么了？”
杨婵也朝着那个醉汉看去，只是嘴边的一个醉汉，应该不需要过多在意，这种人在这个社会还是有不少的，但看催甫的样子却似乎很在意。
“没什么？”
催甫摇摇头，也说不清楚那种奇奇怪怪隐隐约约的感觉，只是觉得那个人貌似与自己有关，但明明又不认识他，所以才让他一时有些在意。
“看看还要买什么东西。”
他们又折腾了一会儿，提着几大袋食物回去了，这么多的东西，哪怕三天也吃不完，这当然也是催甫和杨婵有意为之。
回来的时候，白曼文家的门只是掩着，并没有关上，只是催甫还清楚地记得，他们离开的时候，门确确实实有关上的。
催甫当即便有了判断，这是有人来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能够从其中隐隐约约察觉到一点阴气，淡淡的非常不显眼，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催甫心头一紧，加快了脚步，都没有来得及敲门便已走了进去。
“谁……！？”
刚进门，一阵无力般的呻吟，催甫脚下跘到了什么，除此摔倒。
低头看去，一个中年男人毫无形象卧倒在地，身上邋遢，头发蓬松，一身酒气，正是刚才在集市那边看到的男人。
他旁若无人躺在地上，也不在意，就好像把这里当成了他自己的家，而白曼文坐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眼睛红红的，一脸的怒容，再看看孩子们所在的房间，两个孩子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瑟缩着身体沉默地看着客厅里的每一个人。
杨婵连忙将门关上，催甫拿着买来的食物走向厨房，同时谨慎地观察这间房子，那淡淡的阴气只有那么一点，而且越来越少，就算之前有什么，不过应该已经不在这房子里了。
这个男人的身份，从几人的反应之中，催甫已经有了判断，应该就是白老的女婿张亚明了，但看他这个样子，与白老记忆中的那个人还真是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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