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刀子落地，一声清脆。
女人瘫坐在地上，但此时，柴犬黄皮子已经又隐形了，女人根本看不到它，咬住她手腕的嘴也松开了，女人握着自已的手腕。
一条浅黄皮的狗纵身一跃，咬中了女人的手腕，这一幕，桌子旁吃饭的父女也看到了，男人愣住了，惊愕地张着嘴。
女孩眨巴了一下眼睛，大概是以为自已看错了。
瘫坐在地上的女人惊魂未定，望着刚刚出现狗的地方，双腿在地上蹬，嘴里念叨：“有狗，有狗，它咬我了，咬我了……”
女人的精神状态，没有开始时的愤怒与毒辣，现在只有恐惧，满脑子都是恐惧。
看到女人的状态，男人也离开了餐桌，跑向女人，把它搀扶起来，可很困难，女人的身体软了，尝试了好几次，男人才把女人搀扶起来，扶到了沙发上坐下。
从前所做，现在所看到的，联想起来，女人更加恐惧，脸色惨白，双唇颤抖，是自已做过了，精神在这瞬间崩溃了，嘴里叨道：“是它，它回来了……”
“谁，谁回来了？”男人更为理智，他相信刚才是出现了幻想，从前柴犬也会护着小玲，在它们的潜意识里柴犬黄皮子就是小玲的保护者，出现幻觉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男人不会相信一只死掉的狗还会回来，而且可以看见。
“黄皮子，是黄皮子回来了！”女人举起颤抖的双手，捂住自已的脸，仿佛在忏悔。
小玲停止了哭泣，很多年来，小玲都没有讨厌过这个女人，只有害怕和恐惧，但今天小玲突然莫名地幸灾乐祸起来，小玲尽管不知道因果报应，但知道做多了坏事，肯定不好。
“黄皮子？”男人皱眉，看到方才一幕的不止是自已，女人也看到了，而是女人确实被狗咬了一口，女人被咬的手没有血，被另一只手握住了，“不可能，它早就死掉了，死掉的狗怎么可能回来，就是变成鬼了，回来了我们也是看不见的。”
男人的分析听着似乎很合理，女人盯着男人愣了很久，渐渐地，恐惧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豁然开朗。
“对，死掉的东西只能变成鬼，鬼是看不见的，我看见了它，说明它就是活的，现在这屋里，我们把它的出来，冬天了，我们炖狗肉吃。”女人豁然开朗，像是顿悟的小僧，激动起来。
女人激动着，突然站起来，但手上的疼痛让她突然更加清醒了，松开手，手腕上没有血，但看得到几个坑，那是狗的獠牙咬出来的牙印，柴犬黄皮子只想阻止，或者教训她一下，并没有要伤害谁的意思。
夫妻两个都顿悟了，然后在客厅里，电机柜边上，沙发底下和后面，茶几底下和后面，到处搜，到处找，但没有狗的影子，连根狗毛都没有，连从前柴犬黄皮子落下的都清理掉了。
“不可能，肯定没有出去，门没开过。”女人很愤怒，被咬了一口，定然要报仇，所以现在没有人理小玲，即使她被捆在椅子上。
夫妻两个开始找餐厅，餐厅里一目了然，也没有看到狗的影子，然后夫妻两个开始找厨房。
妹妹跳下椅子，离开餐桌，走到小玲的面前，凝望了一下厨房门口，里面的人还在里面说话，翻东西找狗。
“姐姐……”妹妹感觉自已做错了事情，现在让姐姐为自已受罪，同样委屈。
“妹妹，不管你的事情！”小玲自已明白，家里的被自已叫“妈妈”的那个女人，她总能找到收拾自已的理由，可小玲很多时候都感觉自已并没有做错，即使有错，也不是故意的，但没有成功逃脱过一次毒打，这样的生活久了，小玲都已经习惯了，无力反抗。
“姐姐，我……”妹妹哭了，抬起手来，却不敢把小手伸向绳子，她见妈妈打姐姐都变成了日常，太让人害怕了，如果放开姐姐，妈妈肯定要把怒火撒到她身上，她不想挨打，不想和刀子钳子接触，很疼。
“妹妹，你吃饭吧，我没事，黄皮子会救我！”小玲与妹妹说，哭花的脸上勉强出现笑容。
“黄皮子？”妹妹听姐姐这么说，相当惊讶。
“不要让爸爸妈妈知道。”小玲开始变得有心计了，她想离开这个家，想逃避毒打，但都没有办法逃避，有过想逃避的时候，在外面躲了一会儿，然后被找到，拉回家，依然是毒打，而且加了利息。
现在黄皮子回来了，小玲视它为救星。
妹妹默默地点头，看着姐姐只能哭，她也无能为力。
“你在干什么？”厨房门口女人一声喝。
妹妹被吓了倏地一抖，然后马上跑回餐桌，女人经过她身边叫了声：“吃饭！”
妹妹低头，往嘴里扒饭，夫妻两个又冲进了卫生间，然后各个卧室，然而，连狗的影子都没看见，这时候的黄皮子却蹲坐在小玲的身边，这个时候，它不会离开小玲。
“这个扔掉！”一个垫子扔到了小玲的面前，是黄皮子的睡垫。
黄皮子死了，女人只扔掉了尸体，没有同时处理掉睡垫，现在被狗咬了的女人，看到小玲床底下的睡垫就来气。
黄皮子扭头看着走来的女人，显然这女人要把怒火撒到小玲的身上，心中喊：“不好！”
女人果然到了小玲的跟前，不由分说，一巴掌抽在小玲的脸上，脸又红了，而且小玲还感觉火辣辣的疼。
“汪汪汪……”柴犬生气地冲女人吠叫，但女人没有反应，她听不到。
柴犬黄皮子又转向小玲，把头向她的腿上蹭去，表示无奈与道歉。
小玲感觉到了柴犬在蹭自已，心里稍好受了许多，注意力转移了，也不觉得脸上热辣辣的。
这一巴掌，让女人壮了胆，因为没有狗出来阻止她，但刚才她确实被狗咬了，这账得算。
“我让你说慌，不说实话，钱那去了？”女人操起了钳子，瞪着小玲问。
小玲摇头：“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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