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闻玖心里无端漫上几分涩意。
“嗐，人生短短百年，长大前不自由，老了又没能力，说到底能由自己掌控的人生也不过数十年，怎样不是过？何不过得快活些。”
这话引得闻玖看过去。
“性别呢，也不用卡得太死，喜欢就去追，想要什么就努力去碰，够到了就算自己有本事，够不到就当无缘，没什么好顾忌的。”
“我老伴走的早，十年前就走了，生了重病没医好，就留我一个人。”
老王朝灶里扔一把柴火，抱着膝盖慢悠悠晃，“我也痛啊，没扛过去就想跟她一块走，老刘从村里抱了一只狗崽子过来，眼睛水汪汪的，我一心软就养了。”
闻玖闷声问：“那这只……”
“它生的，有三岁了。”
闻玖没说话了。
封池将猪油舀了一勺进油锅里热，听老王说：“可能是天意吧，刚好生了一只公狗崽，应该能陪我走完最后一程。”
闻玖干巴巴地说：“您肯定能长命百岁。”
老王笑呵呵摆手：“不用长命百岁，岁岁平安快乐就好。”
也对哈，闻玖挠挠头，“那您有孩子吗？”
老王乐呵摇头，豁达得很：“老伴身体不适合生养，年轻时就没要。”
他说完，又过来劝闻玖：“你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所以说嘛，性别不用卡的太死。”
闻玖还在挣扎：“可女孩子就是很可爱嘛……”
“我也没说女孩子不可爱啊？”老王不明白，“难道你就是那个不喜欢男孩子的心……唔！”
闻玖一时情急，以下犯上捂住老王的嘴，反应过来后又连连道歉。
“才、才不是！”
老王恍然：“哦，原来你也喜欢男生。”
“不是不是！”闻玖急的脸都红了，“我不喜欢！”
老王点头，笃定道：“所以你就是封总说的心上人！”
闻玖：……尼玛这还绕不出来了是吗？
可这么一说，闻玖酸闷酸闷的心情却莫名好了。
他偏过头，看着灶里的火，唇角无意识掀起一抹不自知的弧度。
老头子朝男人瞥一眼，笑得蔫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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