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韩林等人击毙六七十名匪徒,俘获三四十人。等候官兵前来之时,坐在车上开始审问匪首。韩林什么都没问,就下令,打断一条腿。然后叫惨声就震得韩林耳朵疼。
韩林揉了揉耳朵,继续问道“是谁派你来的?”那匪首呸了一声。没等韩林下令,卫兵就一巴掌扇过来,牙都打掉几颗。韩林又问:“怎么知道我带那么多钱的?”匪首不答。再打断一条胳膊!
匪首这才慌了,忙答道:“是当铺里赵管事通知的,那是小人安排在当铺的暗桩,每次打劫都与其分成。这次得知公子银钱最多,打算干完这票就金盆洗手了。没想到公子的人都是天兵天将,小人彻底服了。”
步兵统领衙门得到有人消灭百余名匪徒的消息,当即派出一名把总领着数百兵丁赶往事发地。只见满地尸首,俘虏用腰带捆绑,连成一串。
把总上前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天子脚下杀人!”
韩林心想,如此一来,不明示官身,搞不好还要去坐牢了。索性不装了。拿出自己的官印、腰牌。答道:“本官乃湘军林字营分统,因战功封苏州知府。此次奉旨进京公干,路遇歹人抢劫,我带的几个手下原是我军中精锐,下手重了些。”
那把总级别虽低,但到底是京城里的,见得大官多了,倒也不怵韩林。礼貌了一下答道:“大人出于自卫的需要自然无事。只是下手狠了些,恐怕会落得心狠手辣的名声。”韩林明白了些他的意思:“这几十名俘虏就交给你了,本官自会上书言明,是步兵统领衙门协助剿贼,且大有斩获。这个匪首也归你了。”
把总大喜:“谢大人抬举。属下定为大人做好文书工作。”韩林让人取出五百两,道:“把总兄弟辛苦了,这些银子给兄弟们的跑腿钱。”绿营兵闻言个个兴高采烈,又有战功又有银子拿,真是趟美差!
匪首由步兵统领衙门报完功后交于刑部,案情简单,抓了当铺管事,讹了一些钱财,将两人一起判了斩刑。本无话可说。但韩林一行几人大战百名劫匪的故事足够精彩,被附近乡民和绿营兵传播甚广,传着传着就变成了韩林一人如赵子龙附体斩杀百人。终于引起领班军机大臣恭亲王奕?的注意。
主要是因为近期关于这个韩林的奏章都好几封。有为其表战功的,有弹劾滥杀无辜的,有弹劾殴打同僚斯文扫地的。太后好像也夸了他送的新鲜玩意儿。如今又冒出来个力战百人的故事。
如今曾国藩带着有功之将正在路上,尚有方能到京。不如先会会此人,顺便探探湘军对待裁军的口风。于是着兵部先行召韩林述职。
自韩林表明身份以后,仿佛就成了焦点,总感觉有人开始盯着自己。索性也不出门了,要么进空间研究研究带什么稀罕玩意儿送礼,要么就是与女朋友打情骂俏。日子倒也快活。
这天,兵部差人送来信函,要求韩林即日便去兵部述职,我草,这怎么搞?兵部什么流程?我还指望等着跟着曾国藩摸鱼摸过去呢,再说哪儿有兵部给一个小小的分统下令的。哎。湘军虽说是团练,但到底名义上还是朝廷军队,兵部有令也不得不从啊。
怀里揣着百两千两的银票,带着两名随从,也揣着银子。韩林另一个身份是苏州知府,历来地方官油水足,进京述职都要照顾到京中大大小小的官吏。比较有名的故事就是顶头上司曾国藩,他做京官时,穷的经常拖欠仆人工钱,欠了一屁股债。直到外放地方官才有所好转。
如今曾国藩还在路上,给谁使钱?怎么使?使多大?这中间的路数关节一头雾水。后来索性一想:“随他去吧,多大点事,得罪不得罪的又耽误不了我。”穿着湘军军服,腰挎军刀,难看的要死。不过,到了什么山唱什么歌,既然是兵部召见,自然着军装。
朝廷六部集中在天安门两侧。倒是方便许多。出示了公文和腰牌,又递上几两银子,门房方才进去通传。不一会儿过来一名文吏,行了个礼,道:“韩大人吉祥,小人是武选司文吏张清,特来为韩大人引路。”韩林兼着苏州知府的差,那也是从四品的官职。官场自古就高不就低,叫声大人也不为过。韩林道:“有劳小哥了。这些小意思,不成敬意,烦请手下,勿要推辞。”说完拿出五十两银子就往张清手里塞。
张清道:“大人,这个实在过于贵重了。”韩林道:“初来乍到,实在不懂兵部的规矩,还请小哥多指点,收下收下。”张清道:“多谢大人美意,大人请往这里走。”
接着张清就介绍起了规矩,等下就在门外长凳上等候,如需打点,小人自当提醒。只见长凳上已坐了三四名将领,看衣着,八旗绿营,楚军淮军各一人。都在武选司门外候着,韩林向他们点了点头,也就坐下了。毕竟涉及到升迁调任,也不敢太过放肆,个个端坐。韩林就在这里等着,谁知连着几个人都被叫去问了话,中午堂官们都去吃了饭再回来午休,都没叫韩林进去。
终于下午有个文吏出来叫自己进去,张清忙上前小声说话。然后对着赶紧说:“四千五百两!里面四个堂官,五百两是给几名书吏的。”韩林掏出银票递给张清,文吏接过张清的钱后。终于笑了笑,难得有人给了最高规格的孝敬。说了句:“大人请。”
韩林整理了下着装,进了房间,拜见了大人道:“下官湘军林字营分统韩林,参见各位大人。”
中间一位着便装的中年男子喊了声免礼,坐吧。韩林这才看了看考官,四位兵部大员就坐两侧。中间这位看着眼熟,哦,历史书里有他照片——恭亲王奕?。
真是想不到,这么快就搭上线了。不过也要防着点,内庭大员勾结武将可是不小的罪名,还是要谨慎。听听他问些什么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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