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聊正事了，杉杉的表情十分认真。
他低头蹲下还不忘挽起袖子，他的指尖幻化出来一根长度正好的树枝。
树枝的另一头戳着四像兽的头。
“浑身上下就差这个头没检查了，应该也只能在这里了。”
水雨凝反握锈剑，锈剑如同匕首一样闪着寒光。
杉杉看了一眼水雨凝，又看了一眼锈剑。
“阿水，你的剑灵不曾唤出来么？”
锈剑好像在应和一样，频繁闪着光。
“什么剑灵？”
“你仔细看看，你这剑与众不同不是凡品。里面是有剑灵在的，说起来阿水你的聚集灵力应该是能看到的。”
杉杉专心钻研那枚兽首，最后给水雨凝一句提醒。
“认主的剑灵可以配合修士变幻剑的形状。”
水雨凝双手捧着锈剑，灵识打开。
这锈剑水雨凝用着越来越顺手，却从未仔细检查过里面还有灵体。
锈剑本就冰冷，触手的感觉也像是千年寒冰一样，水雨凝本身是纯水灵根的灵力，自然习惯了水灵力所带来的冰凉感，而锈剑也是所向披靡。
在听雨楼的比试大会上就遇到了各门派的佼佼者，却也没有败下阵来。
它本是司家的武器铺中一个即将被扔掉的存在，水雨凝用约等于购买废铁的价格买来用了这么多年，已经很感激了。
如今杉杉说里面有剑灵，水雨凝更有一种中奖的惊喜感，这锈剑已经很优秀了，难道还能更加锦上添花？
水雨凝找寻了很久也没找到，这锈剑的剑灵水雨凝自以为两人交情还可以，断然没有躲着不见的可能，可寻遍了锈剑内部也没找到灵体的蛛丝马迹。
“为何我找不到？是因为的我灵力还不够么？”
水雨凝看着闪光越来越微弱的锈剑，估计剑灵也伤心了，迟迟不能相认。
“对灵器类的我不太懂，这个阿水你只能问一些专业人士了。
来，阿水，你看看这兽首的灵力痕迹，应该就在这里面。”
水雨凝凑过去蹲下，将全部灵力的灌注到灵识中，通过检查兽首，确实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区域有灵力活动不断溢出的痕迹。
这四像兽已经死了快七日了，不可能还活着，只有可能是因为兽首中有个独立的器物，它与四像兽是相互独立的。
因而在四像兽死去多日后，还能在尸体中散发着灵光。
“阿水，你先等等，这个兽首我要让树灵们看看。
毕竟，它的口中有我们不少族人的生命……可以么？”
杉杉的眼神黯然，语气中带着恳求，水雨凝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而且树灵们生性淳朴，断然没有盗窃兽首的可能，水雨凝自然不会担心。
早一天晚一天开兽首，对水雨凝来说没有太多分别。
于是在水雨凝回去之后，杉杉作为树灵一族的族长，带领着领地内的树灵对兽首的祭拜。
它们将四像兽狰狞的兽首放在一方石案台上，附近放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石碑。
每个石碑上都有名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过都是树灵一族的名字。
树灵们一个个眼中带着泪，有思念还有愤恨，更多的是对未来族人的祝福。
生命已逝，重要的是活着的人。
树灵们本就是不容易繁衍的种族，百年才开一次花的他们等待数百年才有一次繁衍的机会，然而这机会也不一定是很容易成行的。
所以如今树灵的数量还是十分稀少，他们也更加敬畏生命。
待整日的祭拜之后，水雨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稳固灵力，莲花坐凝神调息。
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深夜而来。
杉杉的深绿色衣袍在夜间闪着微弱的光，他的身边还时常围着几只萤火虫，看起来别有一番美感。
杉杉是这里的族长，藤蔓做的门很自然地为他而开。
水雨凝正在调息，远远就感觉到有人来，在杉杉站在水雨凝面前时早已结束睁开眼。
不得不说，这元婴之后，水雨凝对外物的感知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杉杉在远处向着水雨凝走来的时候，水雨凝敏锐的灵识就已经探查到了。
杉杉将手放在水雨凝的面前，将掌心缓缓摊开。
一个带有十分精妙花纹的珠子赫然出现在杉杉的手上。
“这是？”
水雨凝的目光被那从内而外散发着五色光泽所吸引，这上面繁复的花纹看着有一种熟悉感，上面有杉树树叶、有露水、有火苗、还有祥云与土地，还有闪着金光的日月星辰。
沉甸甸的重量转移到水雨凝的手心，水雨凝感觉那珠子的光芒逐渐明亮，而那珠子就在水雨凝的掌心一寸的位置。
对，这珠子是悬空的。
它既在水雨凝的手上，又不在水雨凝的手上。
它是悬浮在空中的，而且它还会自行转动。
水雨凝回忆起还没拜入听雨楼那会，与柳如月在落雨镇曾经见过一个用巨大水晶珠子占卜的人。
那人头上披着暗红花纹的黑纱，身上也穿着黑袍，黑袍的底沿缀着铃铛，她脚赤裸着站在织花地毯上，整个人看向水晶珠子的样子就像夜里的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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