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音竹早就已经死了。”弑无茫瞥了她一眼，随即勾起笑容，“如今这个世上，有且只有[蝶恋花]。”
[蝶恋花]听后一愣，刚有些清晰的脑海再次蒙上迷雾。
她晃了晃脑袋，目光又不自觉的看向下方的沐云裳，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女孩的神情依旧处于呆滞状态，目光从未在[蝶恋花]身上移开过半分。
那眼神带着久别重逢的惊喜，带着看到至爱之人的酩酊，更带着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境的恐惧。
“我到底是谁？”[蝶恋花]颔首看向自己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双手，声音也染上了一丝颤抖。
“你是[蝶恋花]啊。”闻言，弑无茫笑着看向她，继续道，“这不是你自己起的名字吗？”
“可我想要的，是我在别人眼中和心里的名字。”
“他们不是也都叫你[蝶恋花]吗？”弑无茫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你在他们心里的名字，那便是[恐惧]。”
“恐惧？”[蝶恋花]听后一愣，接着像是陷入自我怀疑般低下头。
“人是种很贪婪又懦弱的生物。”弑无茫看着她，神色透露着狡诈，笑容阴森幽深，说道，“他们害怕你，却又嫉妒你。在面对你时，他们表现得唯唯诺诺。而当你不在他们身边时，他们就又会想方设法的除掉你。”
弑无茫缓了口气，继续道：
“这就是人性最卑劣的地方，他们惧怕比自己强大的人，嫉妒比自己优秀的人。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去除掉或者取代她。而与此同时，他们却又喜欢欺负比他们弱小的人。”
闻言，[蝶恋花]目光恍惚片刻，像是被某些回忆中的情绪感染，眼神霎那间更加冷漠无情。
“挽昕，你别听他的！”小玖在下方大声呼喊道，“他是在迷惑你，是想利用你来当做达成目地的工具！”
“挽昕？”听到这个称呼，[蝶恋花]刚刚冷淡下来的紫色眼眸再次变得混乱和复杂。
她弯腰捂住额头，感觉整个现在脑海如同一团乱麻，各种错综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痛苦难耐。
“碍事的东西。”弑无茫眼神一冷，随即猛然朝小玖的方向挥出一道气势极强的攻击。
见状，小玖顿时呆愣在原地，一时间陷入了无措。
“小玖姐！”沐云裳想跃迁上前，但奈何本就虚弱的身体已经遭受重创。
她运转元素力，但身上刚泛起点点星光就瞬间熄灭，再也无法重燃。
蓦然，她捂住已无力起伏的胸口，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丧失所有力气般向一侧倾倒。
许天宿上前扶住沐云裳，但那道攻击却也已来到了小玖面前。
小玖本能的胳膊挡住脸，但这终究是无济于事，螳臂挡车。
然而下一刻，一道蓝金色的剑气突然以更快的速度从后方追来，将那道攻击湮灭在半空。
虽然攻击被拦住，但所产生的冲击还是将小玖震退数米，好在慕容雪及时跑上前去将她扶住。
见到这一幕，弑无茫微微一愣，随即满眼怒气的看向一旁的[蝶恋花]。
“你这是干什么？！”
[蝶恋花]收回长剑，冰冷的眼眸直直对上弑无茫凌厉的目光，没有半分躲闪和怯意。
“这几个是我看上的人。若你再这么肆意妄为，别怪我跟你翻脸。”
闻言，弑无茫神色微怔。但他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再次勾起笑容。
“我们已经合作了三年，如今已是最后关头，你真的甘愿前功尽弃吗？”
“以前或许不会，但如今........”
蓦然，[蝶恋花]眼神突然一晃，欲言又止。脑子里刚刚浮现出的想法和话语如同坠入深海，迅速溶化不见。
她弯下腰，双手捂住脑袋，感觉里面像是炸开了一个带着染料的水球，将整个脑海渲染覆盖上新的颜色。
见状，弑无茫的笑容更加诡魅，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下一刻，他也跟着弯下腰，缓缓凑到[蝶恋花]的耳边，轻声道：
“你不会那么做的。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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