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雄厚，夹杂着阵阵气浪，似乎很是焦急，失了分寸一般。
李寻停住手，知道是监天司的副千护，张向枫来了，他们是一起的，只是接到报案后，他自己提前来了而已。
张向枫下了马，身后几名捕快也是一起下了马，跟在其身后。
看着地上满地的残肢断臂，张向枫脸色愈发的阴沉……
在看向前方，一个浑身不染纤尘的少年，正一脸无所谓的盯着自己。
张向枫被看的有些头皮发麻，心中惊讶，一个看起来刚过二十岁的少年，居然气势如此之强。
甚至比监天司的千护还要强！
刚要开口，李寻却是蹦了过来，并大声说道：“张大人，我手下自有分寸，没有审讯活的犯人，不会杀的。”
李寻有些沾沾自喜的说道，因为张向枫说的手下留情，指的是让他不要使用绝技，以免错手杀了需要拷问的犯人。
张向枫剜了李寻一眼，又低头看了看，也不说话，错身来到夜北玄面前。
“多谢留情。”
虽是感谢的话语，但是语气却是低沉无比，仿佛一头凶兽，身上若有若无灵气涌动，封侯气息！威慑全场。
李寻直接是愣在了当场。
什么意思？难道刚才张向枫说的饶命，是饶他的命？不知为何，一想到这里，李寻觉得遍体生寒！
“有这么冷吗？”李寻感觉帽子掉了，想要去拉帽子，可是却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手了，心中惊骇万分！
什么时候？！！
小心翼翼的看去，发现肩膀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手……
“啊！！！”当李寻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那截断处，喷洒出殷红的鲜血，当即剧痛难忍，跪在雪中。
周遭跟过来的同僚，也是不敢上前，在一旁呆愣的看着。
随着雪地的印记，秦玉仙的车辇已经被夜北玄推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车厢内。
“乖，别看。”月竹蒙住绮梦儿的眼睛，脸色难看的盯着窗外。
“玄儿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嗜杀？还如此淡定，他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秦玉仙泪眼婆娑的说道。
当初下山的时候，没有将夜北玄带在身边，现在成了她最后悔的事情。
“我猜是因为压抑的太久了，然后最近刚恢复了一些实力，又刚好被人触碰了底线，一下子就魔性大起！”
月竹眼神锐利，说的头头是道。
秦玉仙听完叹了一口气。
既有些欣慰，又有些无奈。
“玄儿这孩子就是这样，小时候就没少因为这种事跟人打架，长大了依旧是这样，可是玄儿本性不坏的……”
太灵清水一直默默没有出声，轻纱拂面让别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只有露出来的一双如星般的美眸，里面夹杂着羡慕……
不想吐槽夜北玄本性坏不坏的问题，月竹继续说道：“现在最难办的是，如何收场，毕竟杀了这么多的人。”
说起这事，秦玉仙反而淡定了许多，她只关心夜北玄有没有事。
“这事我可以摆平，不用担心。”秦玉仙语气收起了柔弱，变得稳重。
“如果只是杀了那几个人，还好说。但是很明显夜北玄已经杀红眼了，而他面前的，至少是个副千护级别的。”
听完月竹分析，秦玉仙也读懂了里面的严重性，“你是说……玄儿很有可能会，连同张副千护一起杀了？”
“……没错。”
月竹并不是不知轻重的乱说，而是看出了夜北玄的状态，魔性入脑，又被逼的走投无路，很有可能干出这种事。
毕竟让夜北玄乖乖就范，跟着张向枫回监天司，那怎么可能？
这下月竹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毕竟静心镜太重要。
“这下怎么办？玄儿不能出事的。”秦玉仙皱起了眉头，她又没有修为，不然直接下去将夜北玄打晕，扛回去。
顿了顿。
“只要将副千护劝走，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毕竟夜北玄不是傻子，只要还有路可走，就不会乱来。”
秦玉仙听完，陷入了沉思……
雪——下的更大了。
仿佛是为了让死去的人体面一些，雪将鲜血遮住，将尸体遮住，不过也是欲盖弥彰罢了，因为人已经死了。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张向枫神情戒备，右手藏在蓑衣之下，随时准备出刀，将眼前之人一击毙命。
“是。”夜北玄回答的很干脆。
“为何？”
“杀都杀了，原因还重要吗？”
突然，张向枫笑了。笑的很大声，良久才停下，并说道：
“也对，毕竟杀了这么多的人，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必须得偿命。理由倒是显得多余了，你认为呢？”
夜北玄答非所问。
“你认为在我遁走之前，应该多带走几条人命吗？”
“我认为，你有能力就来。”
“我的答案亦是如此。”
对话火药味极其浓烈！
到了如今的地步，夜北玄已经没有参赛的可能了，除了去偷眠蛊丹之外，已经是别无他法，但是在遁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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