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想起来一些，不过记不太清。”夜北玄一只手搂住花间裳，另一只手挠了挠头，语气遗憾的说道。
“呵呵……”花间裳却是并没有怪罪，“那种事情师兄做的太多了，不记得也正常，我记得就行。”
“师妹有心了。”
花间裳并未回答夜北玄的话，而是看着手中的破碎瓷瓶追忆道：“当年我们还很小，师兄又特别调皮，不是下山偷人家的灵草，就是偷看女孩子洗澡。”
“有……有吗？”说到前面还好，说到偷看女孩子洗澡，夜北玄记忆中肯定是有这一段的，但也是被吓得不轻。
花间裳笑魇如花，“师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咳咳……”夜北玄故作正经的说道：“被师妹打断过一次腿之后。”
最主要的是，他还想要救下元洲的生灵，所以事事都特别谨慎，希望花间裳能够开心之后，就不理会别人了。
闻听此言，花间裳突然抱紧夜北玄，在其耳边语气颤抖的说道：“师兄……你一定要知道，我那么做，对我的伤害绝对不会小于对你的……”
别人这么说夜北玄真的要开始骂人了，不过花间裳这么说他只是微笑着安慰，毕竟一切都过去了。
“我明白师妹的苦心。”
“真的吗？”
“当然。”
“师兄……”
两人温存了一会，花间裳继续讲着这破碎的瓷瓶的故事。
“师兄你当时非要拉着我下山去玩，明明身上连一两银子都没有。”
说到这里夜北玄打断了花间裳，“我怎么记得是你非要跟着我的？”
“师兄真的很自恋。”
“怎么可能，你师兄是真帅。”
“我也这么觉得。”
“师妹你犯规了……”
花间裳笑盈盈的，显然心情极佳，继续说着故事。
“当时我们路过一家专门服务于有钱人的商铺，里面的最中间摆放着一个瓷瓶，我记得我就多看了一眼。”
“然后呢？是不是我就进去给你买下来了？”夜北玄说道。
“噗嗤！买什么？师兄身上半文钱都没有，只能看看而已，而且还因为待在门口的时间太久，遭到了驱赶。”
夜北玄皱了皱眉头，感觉和他心里想的自己出入有点大。
花间裳再次露出追忆之色，这次面带微笑，仿佛非常怀念这段过往。
这种表情连带着夜北玄也被感染，再加上刚才才看见了小时候。
“其实……其实我根本不喜欢那个瓷瓶，只是觉得好奇，就多看了两眼。”
花间裳说到这里，已经有些哽咽……
“可……可那个最在乎我的师兄，还是在当天晚上将那个瓷瓶带来给我，虽然瓷瓶是破碎在被粘在一起的，虽然他也被打的遍体鳞伤，但他还在笑……”
夜北玄只是紧紧的抱住怀中抽泣的人儿，并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一段画面却是在脑中回放……
夕阳下，两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孩，在城外矗立，似在密谋着什么。
“师兄，我们快回去吧，不然等会吃饭的时候，师尊看不见我们，又该发火了。”两人当中的可爱小女孩焦急的说道。
“怕什么？她生气最好，不然小爷屁股痒了还找不到地方解痒。”
小男孩一脸无敌的俯视着坐在土坡下面的小女孩。
“师妹你就待在这里，不出一个时辰我就能回来，到时候我们再上无量山。”男孩说完这句话就消失在了土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从黄昏等到黑夜，小女孩始终是等不到男孩的归来，渐渐的恐惧占满心头，心想男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正当小女孩想要亲自出去寻找男孩的时候，男孩却从草丛中出来了。
“师妹，我回来了。”语气有些虚弱，仿佛是强撑着精神。
“师兄，你……”小女孩看见男孩，顿时满脸的惊愕！
只见刚刚回来的男孩，全身上下的衣服都已经破烂不堪，露出来的肌肤鲜血淋漓，身形摇摇欲坠……
只有手里还拿着一个瓷瓶，但是瓷瓶上也是裂纹纵横。
在这一刻，月光仿佛格外明亮，让小女孩将男孩的情况尽收眼底。
“师妹，我看你今天路过千玉行的时候，眼睛盯着这瓷瓶看，应该是挺喜欢的吧？我给你偷来了。”
小女孩哪里还管得了什么瓷瓶不瓷瓶？更何况她也不喜欢，只不过是觉得新奇，就多看了两眼罢了。
“师兄你怎么伤成这样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小女孩与生俱来的金眸开始闪动，一股血色入侵瞳孔。
在无形中，一股黑气开始围绕着小女孩展开，慢慢扩散……
当天的月亮都变成了黑色。
“师妹别管这些了，快看看喜不喜欢。”说着将瓷瓶递了上去，“只是可惜被打碎了，不过我又给粘好了。”
小女孩泪流不止，接过瓷瓶，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破碎的纹路，就像抚摸着男孩身上的伤口一样。
“喜欢吗？”这可能是男孩最温柔的语气了。
“喜欢。”原本不喜欢的东西，却被附加了更大的意思。
小女孩看着男孩傻傻的笑容，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过只是多看了那个瓷瓶一眼而已，仅仅只是多看了一眼。
却没想到……
最后男孩在小女孩的搀扶下回到了无量山，也不出意外的被惩罚了。
夜北玄眼神开始聚焦，也追忆的说道：“当时我是可以走的，但是谁叫那老板要骂我们？我偷了瓷瓶，寻思在他茶壶里撒泡尿呢，可谁知道被发现了。”
花间裳破涕为笑。
这就是她的师兄，偷东西来送给她，为了给她出气，即便是年龄很小做不了什么，也要去恶搞一下对方。
也许对其他人来说，她的师兄就是一个混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但对于她来说，她师兄就是一个英雄。
一个独属于她一个人的英雄。
所以……
为了守住她的英雄，她也不惜化身恶鬼，将千玉行屠戮殆尽。
不仅是千玉行，太初圣地，剑宗，青州妖族……
凡冒犯过夜北玄之人之势，她花间裳必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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