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中年男人的头颅，孙觉瞳孔又是一缩。
这男人虽然他并不认识，不过在之前进入薛家金库偷盗之时，却看到了画着此人画像的画卷。
他不是薛家的老爷吗？！
“狙如，你疯了吗？为什么要杀薛家的老爷，还有那人。”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用了你的神通操纵了那些人的身体对吧？！”
听着孙觉的质问之声，此时的形象变化为了宋琦的狙如并未多说什么。
他只是摇了摇头，随即冷淡的说道：
“我只杀该杀之人。”
“你只知道他主管城门税收，却不知，他除了富商的钱，连平民的钱也收。”
“有钱便给钱，没钱便给人。”
说着话，狙如看了一眼手中这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头颅，眼中尽是嫌恶之情。
他随手将头颅丢在地上，随后毫不留情的一脚踩在其上，随着咔嚓一声，便将其碾成一抹黏在地面上的肉泥。
而听到了狙如的话，孙觉眼中的恼色才稍微减退一丝。
“可若是这薛家老爷行恶，你杀他一人便是了，为何还要杀这人？”
他指的是刚刚被狙如操纵身体乱刀砍死的高大光头。
而听着孙觉的话，狙如冷笑了一声。
他并未直接回答孙觉的问题，而是讥讽般的问了一句。
“我问你，你觉得他行了恶，做了无数非人道之事才得了这些巨财，因此才来将他家中财物窃走散发给穷人。”
“可你知道吗？这般做，只会放任那些人越发依赖你。”
“久而久之，你这“东仓”不发财物了，他们反倒是会恨你！”
狙如此话一出，孙觉顿时脸上神色一滞，一时间，就连刚刚的问责想法都有些忘了。
不过，孙觉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那又关你何事，更何况，我问的不是你为何要杀他吗？”
“虽说我偷了他们家的钱财，可此人做的事情倒是没什么问题，为主家追回丢失的财物，为何要杀？！”
见孙觉在回避自己的问题，狙如眼中的讥讽之意变得越发浓烈起来。
不过，鉴于二人都是太一大人的下属，他终究还是未开口挑破此人所做之事的对错。
他在孙觉的注视之下，走到那高大光头的身前，
随即，便见他二话不说的一脚猛的一跺，
顷刻间，只听得噗呲一声，
那尸体的“二弟”便炸裂开来，血雾蔓延到了裤子外侧。
此刻，也庆幸他早先便被乱刀砍死了，不然怕不是会因为这一下疼得哭爹喊娘。
孙觉不理解他为何要鞭尸，只是惊疑的看着他。
“别以为薛家有什么好东西，能心甘情愿的享受这笔钱财的人，又哪里会有无辜之人呢？”
“这人仗着和薛家老爷的关系，曾经和他一起干了些许龌龊事情，将一些外地进城的少女——”
话未说完，狙如便不再继续说了，
至于剩下的意思，除非孙觉是个傻子，不然他定然明白。
说完这话，狙如头也不回的朝着不远处的薛家走去。
“你干什么？”
孙觉此刻已经大致明白了狙如之前为什么要这么干，
不过他不明白，狙如现在又要干些什么。
“杀，我说过吧，没有无辜之人。”
“该活的会活，该死的会死。”
“就这般简单，我不会错杀一个，也不会放过一个。”
狙如脚步一顿，头也未回的说着话。
在说完了这一切，他便彻彻底底的走远了，也没管那几个被他控制着失去心神的看门护院。
看来这几人还未到狙如要杀的程度...
看着远去的狙如身影，一时间，孙觉难得的动摇了。
说实话，自从成了妖之后。
他从未感觉自己有什么变了。
不如说，他整个人生活变得更好了。
刀疤脸死在了他的手上，
那些孩子也能养活的更好了，他们有着美好的明天。
而自己也可以借着这无与伦比的身法取走不义之财，散发给穷人。
更别提还认识了她...
可如今听了狙如的话，又见了狙如的行为。
一时间，孙觉竟然有些动摇了...
是啊...
这样散发金银，真的能帮助到他们吗？
这样界定善恶，我...
一时间，看着自己的手掌，孙觉的双眼微微有些失神。
此时此刻，他竟有些分不清自己如今到底是人的模样，还是妖的模样。
直到这里，他才真正意识到，他变了，他似乎，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偷儿孙觉了...
他是...东仓...
而就在孙觉陷入徘徊，自我迷茫之时，
忽的，就在他身旁，有人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瞬间，刚才还因为狙如而迷茫的孙觉反应了过来，他下意识身形一闪，便欲要与这忽然靠近自己的人拉开距离。
然而，这纵是高境武者都难以企及的神速，
如今竟然毫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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