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们会继续追查的！”谭局长安慰完，转而问道：“我看了你的笔录，你说不记得当时喊有蛇的是女性还是男性，是吗？那薛慕文醒了吗？他有没有可能听到？”
叶珊一惊，对啊，怎么没想到呢。
“另外，你想起任何当时有关的细节，随时都可以联系我！”谭局长如是说。
“好！”
叶珊回到病房，贴在薛慕文耳边问：“哥哥，当时有人喊有蛇，你听清楚是男人还是女人了吗？是男人，你就眨一下眼睛，是女人，眨两下。没听清楚或没听到就别眨。”
薛慕文睫毛微微颤动，但眼睛没有眨。
叶珊失望了，但她笑着跟薛慕文说：“哥哥，你快点好起来，聂小荣说梅观道院就在龙山的尾巴上。我们只去过龙尾，还没有进道院看看呢，对吧？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
薛慕文的手指在叶珊的手心里轻轻动了一下。
叶珊回头冲着毛文文一笑：“哥哥说好的。”
毛文文柔声说道：“你伯伯回家拿些换洗衣服，顺便送你回家。听阿姨的话，你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
叶珊稍作思考，便点头同意了。她和薛佰成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毛文文在身后急切地喊：“等一下！
“这个照相机，昨天医护人员一起带到医院里来的，你带回家里。”
薛佰成接过照相机，边走边问：“小文给你拍照片了吗？不晓得这小子技术咋样。听说昨天有好几家电视台来拍，还有记者……”
叶珊的脚步突然滞住：电视台？摄像机？对啊，摄像机可以拍夜景，而且记者们到处拍，说不定捕捉到了关键的线索！
叶珊飞快跑去给谭局长打电话。
“你这个思路很不错嘛！有成为未来公安的潜质！” 谭局长在电话那头笑着回应，“我们已经从这个角度开始调查了，但是我们也不能影响电视台的正常工作，所以需要三四天时间才能出结果。”
已经着手进行了？果然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这一夜，虽然漫长，但叶珊的心中多了一份坚定和希望。
早上，闹钟一响，她麻利地爬起来，随便抹了把脸，就往医院里跑。
徐慧萍在身后喊：“喝点粥再走啊——唉，这孩子！”
“随她去吧！”叶建国摆摆手，“这俩孩子感情深。小文他爸告诉我，他们家认识一个大领导，大领导说，以小文的成绩，可以送他进省师大附中班，然后代表国家参加国际奥数竞赛，拿了奖就可以顺利保送清北。但那孩子说不去，他要和珊珊一起考大学。”
“可不是说嘛！要不然，小文能去救珊珊？”
这夫妻二人说着话，却没注意到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叶珊捂着头，冲进了医院里。她轻轻抖去身上的雨水，振作精神，快步向病房走去。
正巧碰上罗泠溪在查房。“薛慕文啊，恢复得不错，今天起可以进食一些清淡易消化的，粥啊牛奶啊都行！”
毛文文听后连连点头，她让叶珊留在病房陪薛慕文说说话，自己则准备回家熬一些粥。
薛佰成也有工作要处理，需要赶回单位，于是，不一会儿，病房里就只剩下薛慕文和叶珊两个人。
“哥哥，你感觉好多了吗？”叶珊柔声问。
薛慕文微微点头，声音虽然还有些沙哑，但比之前清晰了许多：“好多了。”
“看来你是真的好多了！”叶珊声音一变，“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你不会游泳跳什么？！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跳下去命都没了！你要不要命你说呀！”
薛慕文垂下眼帘，“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想着，你不能有事……”
“那你不怕脏吗？你不是说河水臭吗？”
“我忘了……”
叶珊语气凶巴巴：“我告诉你，以后除非我叫你帮我，不允许你帮我！我不叫你救我，不允许你救我！听到没？！”
“知道咳咳……咳咳……”
“快别说话了，要不要喝水？哪里不舒服吗？”
……
毛文文还没送粥过来，聂小荣提着一保温桶的鱼片粥来了，顿时整个病房都弥漫起了一股诱人的香气。
“我奶奶说的，大病之后喝这个粥最好了，又滋补，又容易消化！”聂小荣看到醒来的薛慕文，更得意了，“我算得准吧？就知道你今天肯定能吃！”
“谢谢你求的符！”薛慕文虽然不迷信，但他这话说得真心实意。
聂小荣豪爽地一挥手，“咱们兄弟说什么谢！快喝！珊珊，你喂他！”
珊珊照做。
聂小荣鲜少能如此号令叶珊，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有了大哥的风范。
“荣哥，你前天晚上，听到有人喊‘有蛇，有大蛇’了吗？”叶珊问。
“没有，我后来去找你们，没找着。还以为你们生我气，先回家了。”说到这儿，聂小荣叹了口气，“都怪我，要是我不去找同学们玩，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叶珊摇摇头，安抚他，“别这么说，你有其他朋友很正常，不可能因为一帮朋友，就放弃和另外一帮朋友的交往。这不是你的错。”
聂小荣听了，又眉开眼笑起来，“不过，你们俩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两天后，薛慕文能下地走动了。
谭局长的消息也传过来了，“珊珊，我们查了所有电视台的录像和所有媒体的照片，都没有发现线索。你还能回忆起什么吗？”
叶珊心沉了下去。
她和父母去登门感谢救命恩人的时候，也询问过线索，但对方只是路过，听人说“有小孩掉河里了”，他就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没注意到其它事情。
“还有一个方法，”谭局长说，“因为目前不能判定是故意谋害，还是无意碰撞，所以我们不能登报寻找目击证人。但你父母可以！”
这和叶珊想到一起去了。
很快，叶珊印制了多张广告在附近乡镇张贴。又在报纸上刊登寻找目击人的启事——寻找亲眼看到叶珊落水的以及站在叶珊附近的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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