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惨叫的哀嚎声从安琦的手机里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江晚晚还是听到韦凤金含糊的声音：“……救我……救救我……”
在韦凤金虚弱的求救声中还穿插着拳头打到肉的闷声和孙大海骂骂咧咧的声音。
“怎么回事？”江晚晚从椅子上站起来，神情严肃地问。
“是韦凤金。”安琦回答。
说着，手机里传出男人愤怒的声音：“好啊，你打电话，还录音，我叫你打电话录音，看我不打死你。”
随之又是一阵嘈杂，像是什么东西裂开了，手机里的人声也消失了，取代的是一阵阵的电流声。
“快，报警。”江晚晚对安琦说。
江晚晚随手抓起自己的包，往门口走去。
安琦也快速地跟了上来：“这个孙大海是不是疯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安分守己，怎么这么突然。”江晚晚想了一下，说，“他们是不是要开庭了？”
“对，十天之后。”安琦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瞧我这个记性。”
“估计是孙大海收到法院的传票了。”
“都怪我，忘记提醒她们了。”
“现在说这个没有什么用了，我们要赶紧过去。”
两个人步履匆匆，脸上的表情严肃地不得了。
到了停车场，安琦下意识地走到驾驶位，但是江晚晚叫住了她：“我来开车。”
江晚晚动作麻利地上了车，把自己的包往后座一扔。
“快点上来。”江晚晚对安琦说。
“哦哦。”安琦还有些发愣，就这么迷糊地上了车。
安琦的安全带刚刚扣上，江晚晚就风一般的速度冲了出去。
安琦下意识地抓住了安全带，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江律，慢一点。”
江晚晚充耳不闻。
问道：“刚才的电话你录音了吗？”
安琦拼命地点点头：“录了。”
“那就好。”
现在还没有到下班晚高峰，道路上的车流量不多，江晚晚看了左右两道道路，又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快速地蹿了出去。
安琦紧紧地盯着前面的道路，想：原来江律开车是这种风格吗？
从律所到韦凤金的家，要一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地让江晚晚缩短到四十分钟。
江晚晚把车停在小巷前。
抓起后座的包，匆忙地从车里出来，往韦凤金家的方向走去。
江晚晚来到韦凤金的楼下。
楼下站了很多人，扎堆在一起，冲着韦凤金家的方向指指点点。
“就是这家人，以前这个男的就打老婆，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消停了，没想到又整这一出，哎，造孽啊。”
“就是，就是，我跟你说啊，这家已经要闹到离婚的地步啦。”
另外的人又凑上来：“摊上这样的男人，不离还留着过年啊，就是可怜了这孩子了。”
楼下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江晚晚拨开一堆人，急急地往楼上走去。
说着楼上，也不过是这个小楼房的二楼。
韦凤金家的大门开着，门口散落着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件。
江晚晚绕过这些东西，走到里面。
江晚晚还没有看到韦凤金，就看到了站在房间里的四个警察。
其中两个警察把孙大海控制住了，把他按在角落里。
江晚晚余光扫了他一眼，又往屋里的其他位置看去。
警察看到江晚晚，说：“不好意思，这里刚发生了打斗，请无关人员离开。”
江晚晚：“警察同志，我是韦凤金的委托律师，刚才她给我打电话。”
江晚晚把自己的证件和通话记录给他们看。
“请问韦凤金现在在哪？”
“在里面。”其中一个人指了指房间里面。
江晚晚进去，就看到了在地上的韦凤金。
“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估计一会就能来了。”一个警察过来帮江晚晚把韦凤金扶起。
“好。”
江晚晚拿起手机对着现场拍了照片，也对着韦凤金身上的伤拍了照。
“韦凤金，你现在能听到我讲话吗？”江晚晚蹲在她的身边，轻声地问她。
韦凤金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在一旁的女警一脸同情，对着江晚晚摇头，说：“我们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打得没有办法出声了。”
安琦惊呼出声：“这个孙大海下手也太狠了吧。”
江晚晚看着周围，问：“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家里有一个小女孩啊？”
女警摇头：“没有。”
“那她去哪里了？”江晚晚担心地问。
女警问：“谁啊？”
安琦回答：“就是韦凤金的女儿，大概六岁的样子。”
女警摇头：“我们进来的时候，家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说到女儿，韦凤金手指卷缩，动了一下，她慢慢悠悠地抬起头，用尽力气说：“……在我……妈……家。”
江晚晚凑近去听，隐约能听到‘妈’这个词。
江晚晚问：“妈？你女儿是在你妈妈家吗？”
韦凤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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