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一到，在司仪的引导下，王云凯和冯芸举行了简单的婚礼，他们端着杯子挨桌敬酒，脸上充满喜意。
郑卫民因为酒量一般，没有再被抓壮丁去帮王云凯挡酒，得以坐着吃饭。
人群很快涌来，他吓了一跳，随即醒悟过来，这是冲着王远堂和冯世贵来的；但他也没能躲过去，两个长辈那边需要排队，有些人不想干等着，便拿他练练手。
郑卫民内心狂呼：“今年的主角不是我，你们找错人了！”但还是得硬着头皮喝，几轮之后便有些扛不住，躲到韩亚文那边去了。
“你这瓜子壳……”郑卫民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崔大梅便开始数落韩亚文：“你看看，谁来都得问一嘴，你倒好意思！”
韩亚文说道：“哎哟妈，前几天我忽然好像通透了一些，有些小爱好是不能舍弃的，就比如这嗑瓜子吧，这就是我一乐……哎哟……妈，这可都是人啊。”他背上挨了一下。
“小郑可不是外人！”崔大梅没客气，自打亚文被补选成人大代表，她忽然觉得一切都有盼头了；距离过年没多长时间了，可以找人给亚文介绍对象了。
她要求不高，正常的国家工作人员就行，不求女方当什么干部，能是老师最好；医生护士不行，王云芳不就在旁边么？整天忙得团团转。
刘永也坐在这边，他过去把郑卫民的杯子拿过来。
郑卫民苦笑道：“我就躲这一会儿。”
韩亚文大笑：“永哥，干得好！来来来，卫民，咱们哥俩得喝一个吧？”
等着韩亚文和郑卫民喝完，刘永也和郑卫民碰了一下，由衷地说道：“卫民，哥们对你是真服气了！”
他的身份不需要郑卫民操心，有韩亚文这个样板在前，他要是还弄不来那就算白长这么大。
王云芳也坐了过来，手里抓了一把糖，又给郑卫民剥了一颗。
“你俩快了吧？”韩亚文开始算红包了，刘永也在算红包。
“快了。”郑卫民脸都不红一下：“过年前是肯定的。”
马县长眼睛一亮：“郑县长，可一定要和我们说啊。”
“哎哟马县长，放心吧，这喜糖我就算背也要背到陕北去。”郑卫民和马县长又干了一杯，说道：“明年年底之后，我可能就不会再回陕北了。”
马县长忽然有些伤感，郑卫民实在是原北的福星，更是他的福星……他忽然懂了郑卫民的潜台词，现在郑卫民可是挂了常委的副县长，虽然是挂职，但常委是实实在在的。
等到郑卫民挂职结束，表面上看没什么，但实际上原北少了一个常委——这个空缺可能补，也可能不补，但马县长觉得他要抓住机会，补上这个空缺。
“郑县长放心，您就是不在原北工作，那边也不用担心，凡事有我哩！对了，范成功调咱们县当供电局的副局长了，我这脑子呀，一到北京就变混沌。”
“哎哟，成功哥又回原北了？好，真好！”郑卫民搓了搓手：“年底回去，你看我不把他家锅底吃穿！”
王云芳拍了郑卫民一下：“没个正形。马县长，玉秀姐回去了没？”
“她留黄原，生了孩子再调原北。要是有空，你和郑县长回去看看。”
王云芳苦笑：“我就算了……有点时间我就想睡觉。我真后悔当初没报师范。”
崔大梅笑眯眯地听了，她不会评价医生和教师哪个好，但她知道教师能有寒暑假。
下午三点，喜宴结束。
食堂的工作人员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桌子收拾好，努力让一切看上去像平常一样。
郑卫民帮忙把王远堂送上车，今儿来敬酒的人太多，王远堂没顶住；王云凯的状况还可以，尚且能站着——他年轻身体好，可能晚饭时候就能醒酒。
到了家里，王远堂终于能稍微缓缓了。
“云凯妈！”
“怎么了？喝点水？”
王远堂摇摇头：“把户口本给丫头吧。”
王云芳忙说道：“爸，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了！我先给您倒点水。”
“回头和小郑说，让他挑个时间过来，咱们商议商议你们俩的事儿怎么办。”
王云芳有些忸怩：“他今儿看到大哥的婚礼了，说是想在他们学校的食堂办。”
“也可以！”王远堂没想到这两个小年轻还能有空聚在一起商量这个，心道果然女大不中留。
刘凤芝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下次你调个班，和小郑一起过来吧。”
“哎。”王云芳老老实实地答应了。
王云凯坐在一旁，脑子转得像陀螺一般快，他甚至想到了几年后他不在北京的场景；要是有了孩子，孩子淘气的话，郑卫民会不会舍得动手？可能不会，倒是这个小妹会舍得。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只是一想到小孩子淘气被教训到鼻涕冒泡，他就很欢喜，脸上没忍住带出来了笑容。
王云凯有三天婚假，王云芳没有，当天晚上便赶回医院；她不想明天早起。
回到宿舍，刘娅还没回来——今儿星期天，她去找赵军去了，要明天早上才会到。
王云芳觉得很无聊，大家都结婚了呢。
韩亚文今儿没喝多，他没有星期天，但回来一趟不容易，他还得约人吃饭。
陕北的任务可以告一段落，苹果收到十一月基本宣告结束；这些被挑出来的苹果进入各大院各单位，有着非常好的口碑。
他不怕人家知道，这个苹果现在就捏在他的手里，想要倒腾这个东西，一定要从他手里过，但定金今年就要交，否则明年的供给他不保证。
“都不想压本钱，都想吃现成！能吃现成的时候还轮得着你们？”
刘永给出了最直接的一波支持，他率先宣布拿下了广州上海两个地方苹果代理，让韩亚文回笼了一些资金。
不少人对刘永的这波操作不理解。
“永哥，您还犯得着？您不掺和苹果也能行啊。”
刘永呵呵笑着：“你们是不知道广州的状况，那边人不怎么吃苹果，但今年苹果的口碑非常好，我不得趁热打铁？”
他不会和大家说实话，他挺韩亚文这一波是想看看韩亚文后面会怎么走。
预付款？韩亚文估摸着要用这笔钱搞点动静出来，他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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