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伯脸上浮上一抹凝重，“小主人是他在这世上的唯一的亲人了。”
芳华沉默，“我阿娘呢？”
她早前注意到家里除了偏房的牌位，没有任何关于男人的东西，反而这里很多阿爹留下的东西。
既然成婚，家里为什么没有一点男人的东西，宅子也是外祖家留下的。
之前阿娘从未提过，她也不问，但既然姜老伯说了，她就想把这些含糊的过去的旧事搞明白。
姜老伯，却是不想再多说，“小主人，你阿娘是个命苦的，遇上了你阿爹，你以后也别再问了，你阿娘她心里苦啊！”
“老伯，你说明白，阿爹做了对不起阿娘的事？”
姜老伯摇头，“没有，他惯是听你阿娘话，怎么可能对不起你阿娘，都是命罢了，别问了，回去守着你阿娘吧。”
说完就出了门找人办事去了。
芳华见姜老伯离开，却对她阿爹阿娘的故事越发好奇，在现代看过的精彩的故事有太多，但是第一次发生在自己身边，一无所知时并不好奇，但当开了一个头，挖掘真相的心思就一发不可收拾。
回去只能偷偷问问嵇叔他们，看看能不能得到些信息。
芳华回了阿娘屋里，看阿娘脸色正常，呼吸平稳，稍稍放了心。
到桌边端了水，扶起阿娘，喂了阿娘一些水，寻了些纸笔。
这个时候的土地产量太低了，一旦天公不作美，地里的庄稼更是指望不上，她不是研究农业的，对这些不甚了解，但也知道，这时候庄稼长不好，一是因为庄稼品种本身就不好，不像后世经过多年研究积累，进行基因优化，培养出了好品种。
这个没办法解决，她不懂。
二是地肥不够，庄稼吸收不到养分，自然长得就差，这个她倒是可以帮忙。
沼气池产肥料这事报纸多年前就大力宣传过，大体装置她看过，再加上现代的养生达人盛行做酵素，她自己也酿酒，对一般的谷物植物发酵过程一清二楚。
所以画出一个类似的沼气池构造图轻而易举，只要保证沼气池的发酵形成的气体能够排放，就不会有危险。
芳华在图纸上标注好一切需要注意的地方，尤其是排气口，着重框画起来。
芳华刚画好，正好姜老伯回来了。
芳华带着画好的图纸出去，拉着姜老伯到大堂讲着沼气池的细节。
“姜老伯，来年只要用这里面储蓄的肥料用来肥地，地好庄稼肯定好！”
姜老伯不信，“小主人，你一直在县城，咋知道种地的法子？况且这法子我听都没听过，还一不小心不爆炸，那要真不小心出事了咋办！”
……
芳华内心镇定，外表嘟嘴撒娇，颤着声音发嗲，“老伯，真的有用，我之前养花看书学的，我家里做了一个小的池子，每天吃完剩下的菜梗烂叶都扔进去，然后给花施肥，我家花儿比隔壁长得好多了。”
“这法子养花养庄稼都能用的！”
“老伯，要不你今年先做个小的，离村里人远些，把今年的秸秆扔进去，明年试一下，若好使，来年再做个大池子！”
姜老伯抵不过芳华的撒娇，立马回道，“行行行！！！”
抖了抖身子，忍了忍，没忍住，咳嗽一声，“小主人啊，这撒娇是小女儿家用的法子，你有事与老伯好好说就成，实在不必要用着法子，磨人又伤自己，你和你阿娘都不是能干这个事的……”
话止在了芳华越发冷的目光中。
芳华：法子好使，但脸上捡不回来了！
芳华重整心情，转移老伯注意力，“老伯，阿娘说回程要收外祖母家留下的地的租子，你可知道地在哪里？”
姜老伯听芳华说正事，也收了不自在的心思，“离咱们这处不远，都是相邻的几个村子。”
“你们明日上路赶着回县城，这租子就由我老头跑一趟就行了！”
芳华爽朗一笑，“正是此意，那些人可见过老伯！”
别没见过，白跑一趟。
“见过的，这些地，你阿娘最开始都交给我管了，但是后来看我几个村子奔波，就叫我直接把分散的地租了出去，那些租户都是我挑的呢。”
“先头租子也是我去收，你阿娘说了一把老骨头舟车劳顿容易颠散了，就每年过来收蜀黍时，顺便拐个弯儿，把租子收了。”
芳华闻言放了心，被老伯的话逗笑，“那我可是不如我阿娘，劳老伯多跑一趟了！”
姜老伯眉开眼笑，“小事一桩，只你阿娘会嫌我事太多，其实在这处待着真没什么事，太闲时还要找些活计混日子！”
“老伯过得舒心就好，老伯要不回酒坊吧，这处每年这个时候过来看看就行。”
姜老伯连忙摆手，“不了，不了，山下好乘凉，城镇多闲人，我在这里很好。”
芳华便也放弃，“那老伯多保重！”
姜老伯还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小主人好容易见一次，正好你阿娘不在你身边，老伯想着把你阿爹的东西都转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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