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满腹疑惑地反问：“阿浪贤侄，你的意思是……”
刘博意识到自己言语不慎，不过如今能算得上是同道中人的唯有这位秦越真人了。思量片刻后，刘博缓缓地道：“秦真人，您可知始皇帝沉迷追求长生大道之事？”
秦越点头应道：“阴阳两家以长生之名，派遣术士为始皇帝炼制丹药，此事老夫确实知情。”
“阴阳两家？”刘博略显忧虑地皱眉，他对阴阳两家并不熟悉，于是继续道：“但实际上那些术士所炼制的丹药，乃是剧毒之物。一旦服用，非但不能延寿，反而会提前丧命。”
听到这里，秦越的脸色也为之一沉。
"我正是依据此理推演得出结论的。"
闻此言，秦老身形微滞，缓缓道：
"老夫深知长生之途乃天道难求，但这枚灵丹，老夫昔年确曾有幸服用过一次。"
"服下之后，顿觉元神焕发，精力充沛，又岂会是毒丹之流？"
刘博听罢心头一凛，
"连秦老您都曾经服用过！"
此时，秦老脸上闪过一抹追忆的神色，娓娓道来：
"那还是老夫风华正茂之时，先师恩赐了老夫半颗此等宝丹。"
"其幽香沁人心脾，确非凡品可比。"
刘博闻之愕然，如此看来，秦老的模样绝非因重金属中毒所致。
难道自己见识短浅，这些修道之人真的能够炼制出这般神奇的丹药？
刘博心思急转，开口问道：
"秦老，您总共服用了多少呢？"
秦老淡笑回道：
"此等仙丹难得一见，老夫仅得半颗而已，并且炼制所需消耗之天地灵气巨大无比。"
"老夫虽有几分财物，但早已用于救死扶伤，普济众生。"
"个人生死与万千黎民相比，微不足道矣。"
刘博闻言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想来这便是传说中的善有善报吧。
"那您的恩师是否因此早逝？"
刘博继续发问。
秦老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刘博立刻接口道：
"这就明白了，这灵丹只怕含有剧毒..."
然而话未说完，秦老便接过了话头：
"老夫的恩师并非寿终正寝，而是遭仇家暗算，以邪法杀害。"
"......"
刘博眨巴着眼睛，心想这老头儿怎么就不按常理出招呢？
秦老接着说道：
"恩师遭害之后，为免余毒祸及他人，老夫忍痛将其火化，却也因此获得了一枚金丹。"
说着，秦老自怀中取出一方木盒，揭开盖子，赫然现出一枚光芒四射、犹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金色丹丸。
刘博瞠目结舌，心道这恩师生前究竟吸纳了多少灵石精华才炼成了这样的仙丹！
"此枚金丹当年引来诸多门派之觊觎，引发了无数争斗杀伐，老夫自知难以置身事外，便在辽东之地隐姓埋名，常年在边疆地带漂泊度日。"
秦老平静地讲述着过往的经历。
此刻，刘博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别人竟然炼出了金丹，他还怎么去解释什么是重金属中毒啊？
况且在这个世界里，没有现代化学知识，他又如何去跟一个修炼界的大佬讲清楚这个问题？
所幸，秦老凝视刘博片刻，忽然一笑，言道：
"老夫相信你所说之言。"
"怪不得老夫仅能看出始皇帝圣体亏空之象，却始终未能探寻到根源所在。"
"原以为这只是宫中权谋之争所致，未曾料到根本源头竟在此处。"
"罢了。"
话音刚落，秦老便把那装有金丹的木盒递给了刘博。
刘博一脸疑惑地看着秦老。
秦老微笑道：
"你既是医家下一任宗主，又深知此金丹秘密，自然由你来妥善处理。"
"宗主？"
刘博一愣，回应道：
"秦老，我其实并不擅长医术啊。"
对于自己的斤两，刘博心里再明白不过，他那一身急救之技尚可，至于其他高深医理，实则一窍不通。
秦老含笑而答：
"谁说成为医家之首就必须医术通玄？最重要的是一颗医者仁心。"
刘博愈发困惑，若说他怀有医道慈悲，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此言为真。
秦老仿佛洞察了他的疑虑，笑眯眯地开口道，
“老夫自是清楚你并非善类，在那渔村之时便已知晓了。”
刘博被直截了当地揭穿，罕见地露出一抹尴尬之色。
秦老继续说道，
“然而老夫观你对待那些渔民，并未流露丝毫傲慢之意。”
“起初以为你只是一味笼络人心，待回了山庄之后，却发现你对仆从亦是如此友善。”
“还有一回，一名仆从不慎打碎了你的宝物，你非但未曾责罚他，反而关切其是否受伤。”
“自那一刻起，老夫便知，你乃是一位可造之材。”
听见这些话，刘博一时沉默下来，迟疑地回应道，
“秦老，实则我没有您说得那么好，我曾夺人性命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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