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睚眦心中震惊。自从他攀附上邰家，雇佣兵生涯可谓一帆风顺。后来混得风生水起时，他做的就是回到老家，销毁过去那些劣迹斑斑的记录，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
而这小子，却能准确地说出这一切……
他究竟是什么人？
林向北面带微笑。地上已经躺了五具尸体，除了汪睚眦，还有另外两个人。但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无一例外都是极度的苍白。
“五年前，你们成立了睚眦佣兵团，在邰家的资助下，你们迅速升级装备，打出名声……
那时候，邰家因为一个项目跟对手闹翻了，邰家的老太太就让你们去对付那个竞争对手，把他们全家都灭了。
从九十八岁高龄的老人，到刚刚在肚子里三个月还没成型的胎儿...
为了让邰家老太太开心，你们一个也没放过，甚至派人剖开胎儿，泡在烈酒里，拿去给老太太看！
这样的罪行，该不该死？”
林向北瞪大眼睛，看着其中一个人，大声质问：“回答我！”
那人已经被吓得满头大汗，全身颤抖。
听到林向北的话，他结结巴巴地说：“该...该死！”
“砰！”
林向北果断地扣动扳机。
又一颗脑袋开花，又一个人倒地。
只剩汪睚眦和最后一个佣兵了。
林向北接着说：
“两年前，你们睚眦佣兵团为了抢夺另一个佣兵团的地盘资源。
但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几次争斗下来，你们损失惨重。
最后，你们用了一个毒计，你们的队员装扮成对方佣兵团，用他们的标志，最后潜入了一个小山村。
整个小山村，有一百三十二个居民，都是安分守己的普通人，但在那个夜晚，全成了你们刀下的冤魂...”
“哐当！”
坐在汪睚眦对面的最后一个佣兵忍受不了这种气氛。
拉开椅子，转身往外跑。
林向北没有回头，而是慢慢举起手枪。
“那个小山村，一百三十二条人命，值不值得这一枪？”
没有人回答。
那人已经快跑到门口了，眼看就要逃脱，只要离开这里，他就有办法叫人。
到时候，就算这小子再厉害，也难逃一死。
但他高兴得太早了。
“砰！”
子弹射来。
那人的脑袋被子弹从后面打穿，嘴里飞出，连带几颗破碎的牙齿一起飞溅出去。
最后，满头是血，轰然倒地。
林向北继续看着汪睚眦。
“一百三十二条人命，换这一枪，你觉得值吗？”
现在，睚眦佣兵团的核心人物只剩下汪睚眦一人。
其他人都死了。
外面那些，只是些小角色罢了。
“不值！”
汪睚眦语气平静地说道。
他知道今天栽了。
这小子的身份神秘，而且，竟然知道那么多过去的事情，肯定不是一般人。
林向北笑了。
“真是巧了，我也觉得不值。你们这些贱命，凭什么能和那些无辜老百姓的命相提并论？
你们的命，连那些村民家里养的狗都不如！”
“砰！”
林向北开了枪。
子弹穿透汪睚眦的胸膛，但没打中心脏。
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汪睚眦胸前睚眦古兽的图案。
他的脸色依然平静。
“你到底是谁？临死前，让我死个明白！”
汪睚眦咬紧牙关，双目赤红。
林向北没有继续列举睚眦佣兵团的罪状...
林向北要是说起瘦猴搜集到的那些罪行，能说上一整天一整夜都讲不完。
每项罪行对应一枪，汪睚眦怕是要被打成马蜂窝。
他看着汪睚眦。
“我问你个问题，答得好，我送你上路！”
“答得不好，一样送你上路。不过两条路，一条宽敞平坦，一条布满荆棘，生不如死。”
汪睚眦抬头，望向林向北。
林向北停顿了一下，慢慢地说：“半年前，国际雇佣兵组织‘夜狼’被彻底摧毁，参与者不少，他们都是谁？”
汪睚眦听到这话，瞳孔猛地收缩。
他死死盯着林向北。
沉默。
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后。
汪睚眦突然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是谁了！”
汪睚眦无比确信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得到现在的身份，但我知道你是谁。
只有那个人，光听名字就能让人胆寒。
也只有那个人，能独自一人闯入，消灭我们睚眦佣兵团。
更只有那个人，面对这么多的围攻和暗算，还能谈笑风生，面不改色。
佣兵之王林向北，我说得对吗？”
林向北也笑了。
说实话。
汪睚眦这人除了手段狠一点，报复心强，确实有当小头目的本事。
至少。
在自己给出了这么多线索后，他能第一时间大胆推测出自己的身份。
见林向北没否认，汪睚眦突然叹了口气。
“邰家，悲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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