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森僵住。
他非常清楚地明白，自己不可能斗得过「宁氏」的。
他很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和辩解，可话到嘴边，却又无法说出来自欺欺人。
最后，他又点了几下手机，一段夹杂着暧昧的录音忽然播放出来。
「说清楚……是不是答应不离开我？」
「恩……我答应你……不会、离开你的。」
听到这段熟悉的录音，时隔之久，文岁雪才想起，这貌似是7年前，「仙云劫」和「后宫记」播出之后的那段时间。
当时陈知森让她转到幕后，他们因此大吵了一架。
然后就吵到了床上……
“你居然录音？！”她不可置信道。
陈知森发出一声冷笑，似在自嘲，又似在嘲讽什么。
“怎么？他可以录，可以拍视频，为什么我不可以？”
“视频？”文岁雪一愣，“什么视频？”
宁暮真拍了？什么时候的事，趁她睡觉的时候吗？
陈知森见她神色仿佛是真的不知道，随后点开宁暮之前给他发过的那些文件，打开里面的视频。
“你看看，这是你和他在宁氏洗手间的隔间里吧？”
“你确定你不知道？”
文岁雪看了一眼，当即就看到视频里的自己后仰在墙壁上，眼里的兴奋过分的显眼，还张着唇想叫，却又努力压制着声音。
她脸上一臊，转眼看向别处。
“我不知道……”
当时情况紧急，宁暮也没有什么不对，她哪有心思去观察周围。
陈知森退出，点开其他宁暮趁文岁雪睡觉时拍的视频。
“还有这些，岁岁，他这么龌龊的一个人，你就那么喜欢？”
“虽然这些视频都没有暴露什么，可任谁看了都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吧？”
“他经过你同意了吗？”
“你不介意吗？”
文岁雪怎么可能不介意，她都快要气死了。
可是……
就差5千万了啊！
“你说这些不就是想动摇我的心吗，没用的，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闻言，陈知森心里猛然一跳，捏紧了手机，指节都在泛白。
文岁雪继续说：“我还是那句话，你斗不过他的。”
陈知森的心脏又开始痛了，痛得他呼吸又开始困难，就好像溺水一般。
“可你答应了我，你答应了我，你不会离开我的！”
“你就不怕我把这段录音放出去吗？！”
文岁雪摇头：“没关系，如果这样做你就能放了我，那你就随意。”
陈知森笑着流泪，嘴唇万分颤抖。
“你忘了我们的「誓言」吗……”
文岁雪眉头微皱，好像有点想不起来他们之间有什么誓言。
见她居然忘记了，陈知森眼泪流得更快了。
“呵呵……”
“你自己亲口说的话，你却忘记了。”
“8年时间，我们确定关系的那天，你说，你为自己的名字创了两句诗。”
“岁末寒风伴落雪，雪深幽夜孤年岁。”
“你说，这表达了苍凉和孤寂感，我说，以后，你不会再和以前一样孤单了。”
“你说你认定了我，你说「誓言」即出，一马难追。”
“这些话都是你说的，你居然忘了？！”
说到这，他的眼泪更是不要命的流，像两道瀑布。
文岁雪有点想起来了，没想到他居然能记那么久。
思虑几秒，她冷着脸：“这句话本身就是错误的，当时不过是我对你感兴趣，所以说出来让你对生活有些希望而已，现在我对你已经没有意思了。”
陈知森捂着心口，满眼痛色：“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
文岁雪：“你说不可以就不可以么？”
“你忘了你当初想干什么吗？”
“你想奸杀我，你想吃一辈子的牢饭，如果不是我，你能有如今？”
“是，我背叛了你，但我已经用5千万作为偿还了，我不欠你什么，你也不欠我什么，陈知森，做人不要太贪心。”
她没有再像刚才一样叫他知森，语气里满是凉薄，凉得透心。
陈知森垂下猩红的眸子，耳朵里全是那句「你想奸杀我」。
是啊，当时，他是真的起了这个念头……
“为什么……拉出我深渊的是你……”
“既然把我拉出来了……就不要再把我扔回去好不好……”
文岁雪淡漠道：“不是我，不要把不相关的事往我身上推。”
“自始至终，进入深渊的是你自己，走出深渊的也是你自己，现在，到底是该收手，还是再次回到深渊的也是看你自己。”
陈知森眉眼一颤，一行清泪再次滑过脸庞。
他沉默着，没再说话。
不多时，楼外忽然传出几道车声，似乎都在楼外的平地上停下。
没等他多想，手机忽地响起铃声。
铃声来得突兀，房间里的两人都为之一震，同时看向手机。
陈知森清楚这个号码是宁暮打来的，他本能地不想接。
可对方却像是知道他不想接一样，居然拿着喇叭在楼外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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