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象地夜间下起细雨，落在手上有点黏糊糊的感觉。
林凯从洞口缩回手臂，手中积累了一捧雨水。
他闻了闻，没有异味，试探着舔了一口，接着将这少量雨水一饮而尽。
擦干双手，林凯打开《五十年魔法三十年基础》，翻到正文部分。
正文第一部分，对开的书本左边那一页写着标题：
「第一章：《魔法百字真言-第三版》及实用一阶魔法」
下密密麻麻用极小的字体记录着一百多个奇怪的单词符号。
右边那一页则记载着这些符号的发音规则。
这些符号的发音都很怪异，但因为有发音规则解释，林凯还是能理解的。
让他头疼的不是发音，而是符号本身的含义。
除了少量符号和通用语有几分类似，大多数符号都不同于林凯知晓的任何语言。
犹如天书：
aneu ao zai……
就算再喜欢阅读，面对意义不明的符号，也难免抓狂。
“这也算教材？”
魔戒有点幸灾乐祸地说：“啊，连这么基础的都不懂吗？果然是灵界生物……
教材教材，教的是可塑之才，祖师肯定也预言不到他辛辛苦苦编写的教材会落到一只愚笨的灵界生物手里。”
林凯咧嘴笑了，笑得很友善，同时左手握住佩戴着魔戒的右手中指。
魔戒慌了：“哎？你要干嘛？”
“我手指头冷，捂一捂。”
“啊……你怎么就佩戴我的这个手指头冷？”
“戒指是金属的，金属散热快。”
林凯边说边轻微掰动手指，仿佛在活动筋骨。
魔戒赶紧重新措辞：“啊，看不懂也不怪你！祖师的教材不是为完全零基础的人准备的。
魔法不仅看悟性和天赋，也注重学习和传承，魔法学习的道路上没有领路人的话会举步维艰。
捡到一本密卷，自己随便参悟一下就成了大魔法师，那是吟游诗人故事里才有的情节。”
听罢，林凯难免有点失望。
不过，魔戒的话也提醒了他，他可能确实需要一名导师。
眼下除了魔戒之外，好像也没其他选择。
做出决断后……
林凯将《五十年魔法三十年基础》丢向一旁，双手枕在后脑，斜倚在山洞角落，打了个哈欠。
“本来我还想看看教材里有没有返回灵界的方法，既然看不懂、学不会，那就算了。
现在一想，在这边呆着也挺好，这副身体又很强壮，能做很多事，应该会很好玩。”
魔戒那宝石眼瞳似乎都亮了几分：“哦？灵界生物……凯、对吧？你之前是这么和那几个佣兵说的吧？
嗯，凯，听我说：虽然主人房间里的法阵被爆炸摧毁了，但你要是真想回到灵界，还是有办法滴。
如果晋升到六阶魔法师，我就有办法帮你返回灵界。”
“六阶？一共几阶？”
“呃，这都不知道……啊，你是灵界生物嘛……实界魔法一共有九个阶位。
掌握一到三阶的叫低阶魔法师，四到六阶的是高阶魔法师，七到九阶的被尊为大魔法师。”
“什么嘛，那六阶岂不是只差一步就成大魔法师了？
要学那么久吗？太麻烦了，学魔法很累吧，就这样吧。”
“啊，不累不累，学习魔法的过程还能强化灵界生物的灵魂力量，保准你回到灵界之后在那边横着走。”
“不学不学，除了学魔法之外，肯定还有其他办法吧，比如找人帮忙之类的。”
“哈！你以为我的主人是谁呀？
天才的、伟大的、无人能敌的九阶灵魂系大魔法师梅里迪乌斯·弗莱德里奇·依·莫比乌斯。
嫉妒主人才华的人不计其数，觊觎主人身体的人比比皆是。
记住，你现在暂住的身体叫做‘纯净之躯’，乃是世间瑰宝。
即便是主人，也要历时九年零九个月才能打造出这样一具身体。
期间绘制了无数法阵、举行了几十次仪式，消耗了数之不清的卷轴和材料，每一种都是无价之宝。
如果有其他擅长灵魂系的魔法师发现你身体的秘密，他会立刻把你的灵魂驱逐或毁灭，然后将这具身体占为己有。”
“哦，绕来绕去的，简单来说就是树敌太多，没法找别人帮忙呗，”林凯随口敷衍道。
*
原来剧透里说的柯尔特的师父“梅里”，全名是——
梅里迪乌斯·弗莱德里奇·依·莫比乌斯。
这么长的名字，一般人能记住就有鬼了。
又不是名字越长，战斗力越强。
林凯决定继续用“梅里”称呼那个想夺舍自己徒弟的老魔法师。
*
这时，魔戒继续说：“啊，你看，你们灵界生物都是接近永生的存在，所以时间对你来说完全不需要操心，对吧？
根据我的计算和推理，主人的灵魂大概率是和你互换了，你从灵界来到了实界，而主人的灵魂则被吸入了灵界。
我们签订个契约如何？我来亲自指导你魔法，而你在实力达到六阶之后，返回灵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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