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全力的一拳，千重劲之下，何止百万斤气力。
卓非凡顿觉，耳际山呼海啸，南天崩塌。
晋入超凡境，他的速度几乎可以达到穿梭空间。
然而，卫渊势不可挡的杀气已经锁死了他。
这拳头好快。
好霸。
好烈。
三步之内，真的躲不过啊。
砰！
卫渊斗大的拳头，重重砸在了卓非凡的侧颅上。
一袭青衣的卓非凡像沙袋飞了出去。
噗！
这位纵横天界的圣尊凌空喷出一口老血。
什么超凡玄气、护身法器、金刚之躯全是浮云。
巨力之下，他左侧颅腔粉碎，鲜血和浆子流了一脸，残缺头颅令在场之人无不毛骨悚然。
超凡境果然都是妖怪，这都不死？
卫渊剑眉一沉，追身而上。
“很多年没受伤了，久违的滋味啊。”
“但你还是杀不了我！”
卓非凡手指一别脸颊温热的血浆，虚弱的笑意中潜藏几分得意。
嗖！
只见他盘腿而坐，双手结印，口中向天喃喃：
“以我血肉，祭剑祖之灵，赐我……”
嗡！
天地间隐有远古苍茫之声传来。
卓非凡念咒愈急。
他的身躯就像龟裂的田地，裂出了一道道缝隙，鲜血迸射染透了青衫。
“舍身剑咒！”
“他在用血肉、本元献祭，召唤剑魂之力！”
见多识广的慕容城高声叫道，故意给卫渊示警。
“离长老，何为剑魂？”李霜霜不解问道。
“剑魂是每一个超凡境沟通天地的道，也是最后一道杀手锏！”
“这是要不死不休啊。”
离韵看着远处决战的二人，柳眉蹙的更紧了。
“超凡境的剑魂之力，虽然比不上剑圣巅峰实力，但依然足够强大。”
“除非卫师弟还能再打出一拳千重劲！”
杨戬脸上浮起一丝担忧。
谁都能看出来，卫渊的神魔体每一拳都是极限发挥。
如果说第一拳打出去的颓然之态，是迷惑卓非凡的假象。
那么刚刚打烂剑圣脑袋一拳，绝对是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
即便能再打出一拳，也不可能破剑魂之力了。
“呵，杨师弟，只怕是想多了。”
“除非是神阶丹药，否则卫渊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回复。”
秦观蔑然冷笑。
“渊哥一定行的。”李霜霜目光坚定。
自她在黑风山结识卫渊起，这个男人就在不断创造奇迹，突破修炼一道所有人的认知。
“霜霜，你入障了。”秦观道。
众人皆是沉默。
卫渊很强，很强。
但他毕竟是元婴境，再强的躯体，也有上限。
终归是一代天骄，可惜了啊。
“慕容族长，看戏看戏。”
怕慕容城出手相救，凤千年与姜涛同时横身一左一右夹住了他。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慕容城抚须轻笑。
他不信卫渊。
但他相信元帅的目光。
卫渊，绝非池中之物。
唰！
一道道苍茫金光自九天而落，笼罩在卓非凡周身，覆盖上一层金色铠甲，如同一柄利剑牢牢守护。
卫渊目光平静。
山丘般的身躯在一点点缩小，变成了儒雅少年郎。
“卫渊，你似乎无法再打出一拳。”脑袋残缺的卓非凡笑了起来。
“似乎，看来你也不确定？”卫渊亦笑。
“我低估了你。”
“你若活了千年，见惯了白云苍狗，就知道这世间天才有很多。”
“但他们大多如你一样陨落了。”
卓非凡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之色，感慨时光缱绻。
“你后悔了吗？”卫渊突然问道。
“后悔？”卓非凡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
“死！”
两人同时暴喝出声。
一剑一拳，轰撞在了一起。
卓非凡的剑，毫无保留，依旧刺穿了卫渊的心脏。
而卫渊的拳头，也打在了他的胸口。
时光在这一刻静止了。
“你后悔了。”卫渊握着他的手，一点点拔出了胸腔里的剑。
卓非凡眼神黯淡，满脸的死灰。
他的确后悔了。
为了一个姜东楼，把整个剑族全搭了进去。
他更后悔的是，杀人诛心了一辈子。
出剑几乎是本能的刺胸。
如果这一剑是刺在卫渊眉心，或许死的人不会是自己。
他的剑快。
卫渊的拳慢。
只是习惯、不信邪，最终是棋差了一招。
咔嚓！
金甲光芒瞬间黯淡，一点点的碎裂，最终化为了虚无。
卓非凡口中溢出大股血水。
千重劲无穷无尽的拳势，将他的内脏轰成了碎泥。
别说超凡境，就是神境，也很难有活路了。
“呜！”
“你……你这一拳……”卓非凡眼中写满了不甘。
“你可以舍身，我也可以舍身。”卫渊淡淡笑道。
他的《血魔化功诀》前些时日突破到了第三重，可以通过燃烧血液，换取潜力、肉身的激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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