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虚弱地躺在地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内心百感交集。
"传音失败了。"他苦笑着摇头，指尖凝聚的最后一丝法力也消散了。
曾几何时，他一个念头就能传遍三界，如今却连千里之外的方寸山都联系不上。
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神符，这是当年随手炼制的飞行符箓。
往日这种小玩意他不稀罕，现在却成了救命稻草。
"起！"菩提咬牙催动符箓，符纸刚泛起微光就化作灰烬。
他踉跄着腾空而起，却在离地三丈处重重摔落。
"咳咳。"菩提吐血，自嘲地笑了笑，"曾经的天道圣人，如今连腾云驾雾都做不到了。"
远处传来野兽的低吼，那些被震退的凶兽又蠢蠢欲动地围了上来。
菩提强撑坐起，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怎么，还想来试试？"
凶兽们止步，但也不肯离去，就这么在远处徘徊。
菩提望着这些畜生，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看向方寸山方向，喃喃自语："三清女娲他们应该没事吧？"
“但愿阿弥陀佛的突袭没有成功。”
想到灰衣老魔同样跌落境界，菩提眼中闪过一丝快意："老魔头，你现在怕是比贫道还要狼狈。"
“贫道可以接受跌落圣位，但你也必须如此。”
他又艰难撑起身子，"不过得想办法回去才行。"
菩提眺望方寸山的方向，曾经一个念头就能到达的距离，如今却如同天堑。
"千里之途。"他苦笑着摇头，开始尝试调动元神残存的法力。
再一次腾空，只飞出十余丈就重重摔在乱石堆中。
尖锐石块划破他元神，金色的道血渗入泥土。
菩提抹去嘴角金血，再次尝试。
这次他飞得稍远些，却在半空中突然法力不够，跌落在一片荆棘丛里。
尖锐的棘刺扎进元神，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不惧，继续飞行，一直在咬牙坚持。
第一日飞出百里。
第二日飞出五百里。
第三天黎明时分，当菩提再次从空中坠落时，他索性不再起身，就这么躺在冰冷的岩石上喘息。
晨露打湿了他衣袍，刺骨的寒意渗入元神。
"原来这就是凡人的感受。"菩提望着初升的朝阳，突然想起当年在人间游历时的日子。
那时他伪装成普通道人，体会过跋山涉水的艰辛，却从未真正理解何为力竭。
一只山雀落在树枝上，歪头打量这个奇怪的人。
菩提与它对视，竟从这小生灵眼中看到了关切。
他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无妨再坚持一下。"
第五天夕阳西沉时，菩提终于望见方寸山的轮廓。
他几乎爬上最后一段山路，手指抠进泥土里，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每移动一寸，元神都像要被撕裂。
山门前那棵古松的剪影在暮色中格外清晰，菩提突然红了眼眶。
他想起悟空当年上山时，就是在这棵树下考验那猴头的心性。
"终于……"当他触到山门石阶时，一滴金色的泪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光点。
这段艰难的归途，让曾经高高在上的圣人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坚持，什么是执着。
也让他明白，即便失去圣位，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改变，比如对弟子的牵挂，比如对道统的守护。
菩提道场，女娲指尖传音玉符又一次黯淡。
她秀眉紧蹙，绝美的面容上写满忧虑："还是联系不上菩提道友。"
“他和魔头的一战，目前不知什么情况了。”
元始天尊闭目凝神，忽然睁眼摇头："天机混沌，完全感应不到师尊的气息。"
"这怎么可能！"通天猛地拍案而起，"天道圣人陨落必有天地异象，除非……"话到此处突然哽住，不敢再说下去。
太上老君白眉下的双眼闪过一丝精芒："除非被人用大神通镇压，或者……"
殿内气氛骤然凝固。
众圣皆知后半句是什么，除非是形神俱灭，连真灵都不存于世。
"放屁！"突然一声暴喝打破沉寂。
帝俊大步踏入殿中，"若菩提哥哥真的陨落，灰衣老魔早就打上门耀武扬威了，那老魔至今毫无动静，不正说明菩提哥哥尚在？"
东皇太一紧随其后，混沌钟在掌心缓缓旋转："哥哥所言极是，依我看，菩提哥哥定是用了什么秘法遮掩天机，正在赶回的路上。"
女娲神色稍松，但玉手仍紧攥着山河社稷图的残片："可为何连最基本的传音都无法接通？即便是闭关疗伤，也不该……"
菩提虚弱地站在方寸山脚下，金色的元神忽明忽暗。
“终于到了，没有陨落，可喜可贺。”
若途中若遇见一个大罗金仙仇家，他都会陨落。
因为无实力反抗。
就在菩提即将踏上台阶时，两道阴冷的气息突然从侧面袭来。
"哟，这不是菩提道友吗？"陆压摇着羽扇，从树后转出，脸上挂着夸张的惊讶表情，"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冥河紧随其后，血袍翻涌："啧啧啧，堂堂天道圣人，如今连元神都维持不稳了？"
“你的肉身呢？是不是被灰衣老魔杀了？”
“还有，你的天道圣位居然没有了，啊哈哈哈。”
“堂堂天道圣人，居然成了大罗这垃圾境界？”
二人象是发现什么天大好事，脸上的喜悦难以掩饰。
有大仇已报的样子。
菩提神色不变，只是微微皱眉："原来是二位。"
"哈哈哈！"陆压突然爆发刺耳大笑，"报应啊，真是报应，之前你暴打贫道时，可想过有今天？"
冥河也阴测测地笑道："贫道记得之前向你苦苦求饶，可你不管不问继续打我们。"
“修道之人，应该知道天道好轮回的意思吧？”
两人一左一右逼近菩提，有报复的打算。
"跪下！"陆压暴喝，手中羽扇猛地一挥，一道凌厉的罡风打在菩提膝盖上。
"砰！"
菩提闷哼，单膝跪地，元神剧烈震荡。
但他很快强撑站起，目光依旧平静。
"还挺硬气？"冥河祭出元屠阿鼻双剑，"不知道友的元神，能不能扛住我这两把剑的攻击？"
一道寒光闪过，其中一把刺入菩提元神。
金色道血顺着剑身滴落，菩提身形一晃，却依旧挺直腰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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