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愁能感觉到朱世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他却刻意回避,不愿面对那份复杂的情感纠葛。
“你妈妈认为我无法给她稳定的生活,而我只能坐在一旁,紧咬着嘴唇,看着她与吴志坚宣布即将迎来新生命,并计划在同一周内举行婚礼。”朱世泽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苦涩与无奈。
“这算什么?!”吴愁猛地看向他,但朱世泽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我想给她最好的一切,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将她拖入泥潭,更不能因为揭露我们之间的秘密而玷污她的名誉。我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吴志坚必须知道真相——那个孩子并非他的血脉。而你妈妈也向我保证,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亲密关系了。”
朱世泽的肩膀微微颤抖,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我站在他们的小婚礼上,身着礼服,作为吴志坚的伴郎。我清楚地知道,吴志坚能给她我所不能给予的一切。我从未考虑过上大学,我的全部生活似乎都围绕着那个已婚的女人旋转,而我所梦想的未来,在旧小说中永远不会成为现实。我没有规划,没有金钱,而这两样都是她所需要的。”他长叹一声,试图将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埋葬在心底。
望着朱世泽,吴愁感到既震惊又愤怒,他紧握双拳,又缓缓松开,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最终,他以一种几乎认不出自己的声音问道:“所以,我妈妈只是把你当作消遣的玩物,一旦你失去了利用价值,就毫不留情地抛弃了你?”
朱世泽深吸一口气,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她从未利用过我。”
朱世泽望向吴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我知道这一切看起来很糟糕,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你的未来着想。”
吴愁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完全是垃圾。吴愁什么都没做。
“现在你有却是个富豪了。”吴愁苦涩地说。
朱世泽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无奈与遗憾。"诚然,那时的我,如何能够预知未来的自己会变成何种模样?"
随着时光的流转,吴愁的情绪逐渐累积起愤怒的阴霾。他深感自己仿佛被背叛的利刃深深刺穿,这种痛楚似乎永远无法释怀。童年的记忆里,是与一位酗酒成性的父亲相伴的苦涩,而朱世泽,则生活在截然不同的高贵世界中。
"那不过是我生命中的另一段愚昧时光,"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自嘲,"后来一段时光,我只是在远方默默守候着你的母亲..."
"然而,这一切的转折,从什么时候开始?"
"大约是你五岁的那年生日,那日我们齐聚一堂,共庆你的生辰。你兴奋地冲进厨房,呼唤着你的父亲,那一刻,我的声音竟因情感的激荡而颤抖,你怀中的书籍让我恍惚间忘却了你并非在呼唤我。"
吴愁紧握的双拳重重砸在仪表盘上,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份情感的煎熬,嘶吼着要求下车。"够了,让我离开,我无法再听下去。这一切太过沉重,太过残酷,我根本无法承受。"
但朱世泽仿佛未曾听见他的呐喊,继续驾驶着车辆穿梭在静谧的住宅街道。"那日,我豁出去了,恳求你的母亲向吴志坚揭露真相,我厌倦了这种日复一日的伪装,更不愿看到你在这谎言中继续成长。我已决心离开昆明,我恳求她带着你一同前往,但..."
吴愁的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感,他应当立即逃离,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望着窗外那些温馨的小屋,他深知自己终将为此付出代价。
"然而,她拒绝了我,并告诉我她已做过检测,而你,并非我的血脉至亲。"
"什么?"吴愁难以置信地揉着太阳穴,仿佛要借此驱散这份突如其来的震撼。他甚至想用自己的头颅去撞击那冰冷的仪表盘,以寻求片刻的解脱。
他紧盯着朱世泽,注意到他频繁地左右张望,以及那不顾一切的驾驶方式。他意识到,朱世泽正在以这种方式确保自己不会做出冲动的举动。
"我想,她当时一定是惊慌失措了。而你,对此一无所知。"
朱世泽的目光深邃而坚定,"我知道她在撒谎——多年后她才承认,当年并未进行过任何检测。但那时,她的态度异常坚决。她告诉我不要再去追究,并为我曾以为你是我的儿子而道歉。"
吴愁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又是一年的时光流逝,我们再次尝试着建立联系..."朱世泽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挣扎。
"你们又再次偷偷在一起了?"吴愁冷冷地打断了他。
朱世泽无奈地叹了口气,"是的。每一次当我们试图靠近彼此,都仿佛陷入了同一个无法挣脱的循环。那时吴志坚忙于工作和学习,她则带着你回到了家中。你总是那么像我,每次我来看你时,你都埋头于书本之中。或许你已不记得那些时光了,但我记得我曾送给你一本《了不起的盖茨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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