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孙玉郎就去找史珺了。
这是2010年的金秋9月了，再过十来又是国庆了。从洱海那边飞回来，加上安置媚好，加上京城的堵车，孙玉郎见到史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
史珺给的地址是她的宿舍，没有住男朋友家吗？孙玉郎也不好开口问。
倒是史珺先开口了，“新婚快乐。”孙玉郎的婚事是从郭进那得知的消息。
“谢谢。”接着孙玉郎：“一起去看看病人吧，哦，你男朋友。”
“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没有没樱”孙玉郎表态道。
史珺则：“真没想到，我一个电话，还能让你从千里之外赶了回来。”
这，你的病人病情急啊，难道我做事太急了。那现在是叙旧，还是去看病。孙玉郎也疑惑了。
看孙玉郎也没有进自己寝室话的样子，史珺接着就带孙玉郎去他男朋友池江家。
池江家就在史珺寝室不远处。这是一环边上了，城墙根人啊。这些房子，一看就老值钱了。不过他家也是楼房，而不是四合院，但无论如何，地段值钱。
史珺寝室是公家房子，贴着医院，所以史珺再住市中心，也不富裕。
池江妈对史珺能这么快找来一个医生，表示深深地怀疑。从她打量孙玉郎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这么年轻，谁啊，忽悠我们的吗？
毕竟池江妈也是精明的，只是经常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而把孙玉郎让进屋之后，池江妈躲回主卧，跟池江爸商量事情去了。
史珺则领着孙玉郎去看池江，看得出，这个房子，她也是熟门熟路了。
池江这时候，表现得非常可怜。看孙玉郎要解开腹带查看病灶，只是在那一个劲地：“别看了，别看了。”
史珺在一边安慰他，“没事，他是医生，就看一下，就一下。”
打开腹带，才解到一半的样子，一股恶臭味已经弥散而出。这恶臭是世界上最臭最难闻的气味，没有之一。
臭豆腐臭？油炸了就不臭了。农村里的露茅坑臭？边上有野草味就盖住了。
而这种臭，血腥味，腐肉味，再夹杂着肠道排泄物的臭味，你就算把N95口罩戴起来，都不管用。
然后腹带完全打开，孙玉郎忍着恶臭，接过一双简易黄色橡胶手套，带起来查看病灶。
姑息造瘘口的处理，原则上没有问题。
现在是里面的癌组织已经弥漫性扩散，部分顺着造瘘口往外长。
史珺在电话里，告诉自己，没有医生肯答应再次手术，她问自己能不能再做一次姑息性切除，把看到的腐肉，看到的菜花状癌组织切掉。
毕竟现在这样，池江已经毫无生活质量可了。
甚至进入9月之后，他连房门都不出去了，因为他受不了别人嫌弃他的目光。只有史珺来了，他才肯见。
为了造瘘口少些大便，他吃得也少。但这样一来，营养更差。营养更差了，机体的自愈力，免疫力，都下降了。这样肿瘤愈发猖狂。
另外，他房间里有个尿壶。便也不是很多，有的话就尿在尿壶里面，让史珺拿去倒掉。
孙玉郎问：“多久了？”
史珺回答：“看到肿物也有3、4个月了。”
这么久了啊，不过鹊佗丸本来就是针对结直肠癌研发出来的。先用吧，这里局部还是可以处理一下，有难度，但还是可以做。
肿瘤治疗上，有一种手术叫减瘤手术。就是尽量切除恶性肿瘤组织，为后续化疗创造条件。不然体内恶性肿瘤组织太多，化疗药要多大剂量？杀不过来了。
而这种手术，目前仅限于生殖系统肿瘤方面的卵巢癌与精原细胞瘤。
这也是摸索之后的结论。因为卵巢癌与精原细胞瘤的化疗效果好，减瘤之后，用化疗手段还有效。所以可以一试。
其他肿瘤，包括肺癌肠癌胃癌什么的，都不采用这种做法了。因为化疗效果一般，你减瘤的时候，其实对机体的创伤也大。而创伤大，化疗效果又一般，后续也不能获得更好收益，那这个减瘤手术还有什么意义？
毕竟减瘤不是灭瘤，不是根治术。
所以池江病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其他医院的医生表示没有手术机会，也不能指责别人错误，不能他们没有责任心什么的。
而孙玉郎之所以觉得可以行减瘤手术，根本原因是他对鹊佗丸有信心。如果鹊佗丸效果好，那么跟化疗对卵巢癌效果好，不是一个道理吗。
还一个次要原因是现在池江的生活质量太差，这个造瘘口已经没用，而且散发着恶臭。
这也是池江妈，凭她自己的似懂非懂的医学知识，想要找个医院，找个医生，给池江行姑息手术的目的。
可惜池江妈只是烟草专卖公司的员工，只是收入不错。在权威上，在指使人上，明显乏力，她找不到人，找不到医生了。
这也是她去逼史珺的原因。
人嘛，总是觉得自己是王。
比如一些渣男打老婆。明明渣得一无是处，还要打对你最好的老婆。真把老婆打跑了，你怎么办？跳楼还是喝农药？可不打老婆，没有人生价值，没有地位了，太郁闷了，要发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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