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北凉剑神是一个年过百岁的老怪物,性子孤僻冷傲,向来独来独往,从不在意旁人眼光,可此刻却如孩童做错事被抓包般,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终究是自己的徒弟,哪怕是为了撮合姻缘随口编排的坏话,在当事人面前被撞破,也绝非光彩之事。
尤其是他这等身份尊崇、威名远播的剑神,背后嚼徒弟的舌根,传出去怕是要沦为武道界的笑柄。
想到这里,一股从未有过的难堪顺着脊椎往上爬,竟让北凉剑神那常年稳如泰山的身躯,微微僵硬了一瞬。
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原本准备好的威严话语,此刻竟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视线交汇的刹那,林凡眼底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几乎要喷薄而出。
那双平日里还算平和的眸子,此刻红得吓人,像是燃着两簇烈火,死死锁着北凉剑神。
在林凡看来,这老家伙背后说自己坏话就罢了,竟然还说给一个陌生女人听!
有你这么当师父的吗?
林凡胸口剧烈起伏着,脸颊两侧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周身的气息都因怒火而变得凛冽起来。
木婉清见北凉剑神转身时神色异样,还直直望向自己身后,这让她娇躯猛地一颤,心头还咯噔了一下……
不好,一定是剑神前辈的徒弟来了!
而且,看剑神这模样,刚才自己那些贬低他徒弟的话,怕是全被听去了!
想到这里,木婉清的脸颊瞬间泛起一层绯红,不是羞的,而是慌的。
背后说人坏话本就不道德,更何况还被当事人撞个正着,这种窘迫感让她手足无措,指尖再次死死绞住了睡衣衣角。
可慌乱过后,木婉清又悄悄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省得这剑神徒弟对自己抱有不该有的幻想。
只是,好奇终究压过了窘迫,木婉清到底想看看,被北凉剑神如此推崇,又被自己当众贬低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模样。
于是乎,木婉清深吸一口气,攥紧了衣角,缓缓转过身来。
“好你个老家伙!”
木婉清的身影刚转过来,林凡的怒吼便炸响在阁楼之上,震得屋檐下的铜铃都微微颤抖:“有你这么当师父的吗?!”
林凡一步踏出,脚下的木质地板发出一声闷响,像是在宣泄他的怒火:“我什么时候要死不活?什么时候哭哭啼啼了?”
“你倒是说说,我哪里窝囊了?有你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吗?!”
可话说到最后,林凡的声音却莫名地顿了顿,眼神不受控制地往旁边躲闪了一瞬,那抹一闪而过的心虚,终究没能逃过北凉剑神的眼睛。
林凡确实没说谎,却也没完全说实话。
他从未在人前哭哭啼啼、要死不活。
可“那一天”的绝望与崩溃,却刻在了骨子里,是他这辈子最不愿触碰的伤疤。
那是林凡第一次尝到彻骨的痛苦,失去挚爱,失去未出世的孩子,双重打击如同两座大山,将他彻底压垮。
直到母亲出现在林凡身边的那一刻,林凡所有的坚强与伪装都轰然崩塌。
他再也忍不住扑进母亲怀里嚎啕大哭,将所有的悲痛、委屈、无助都倾泻而出。
那是林凡唯一一次如此失态,又恨不得将这段记忆从生命里彻底抹去。
可林凡万万没想到,当时在场的北凉剑神,不仅将这一幕铭记于心,如今还拿出来当作编排他的话柄,说给一个陌生女人听!
这份恼怒,远比被人贬低更甚,像是最隐秘的伤口被人当众撕开,还撒上了一把盐。
林凡的恼羞成怒,再次瞪向北凉剑神时,眸子里的火焰几乎要将人灼伤。
北凉剑神被他这副暴怒又带点心虚的模样看得一愣,那份难堪竟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
他张了张嘴,原本的窘迫消散,又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的冷傲,只是语气终究柔和了些许:“逆徒,为师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这话一出,林凡的火气更旺,而一旁的木婉清则彻底僵住了。
而站在一旁的木婉清则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彻底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一瞬。
她死死盯着眼中这张脸,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原本泛着绯红的脸颊瞬间褪得惨白,脑海里像是有惊雷炸开,嗡嗡作响,所有的思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认知搅得粉碎……
是林凡!竟然是林凡!
这张让她午夜梦回时爱而不得,终究无法忘怀的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刻,木婉清的娇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指尖绞着的睡衣衣角几乎要被攥烂,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剩下满眼的难以置信与茫然。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那个被她伤到至深,让她魂牵梦萦的前夫,竟然就是北凉剑神口口声声说要撮合给她的徒弟?
剑神前辈要她嫁的徒弟,竟然是林凡?
无数个疑问在木婉清心头疯狂翻滚,夹杂着震惊、荒谬,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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