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边传来的两人声音，张凡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终于从呆滞中回过神来。
他望向辰渊身后探出脑袋的孟婉莹，使劲地摇着头。
他宁愿被辰渊杀死，也绝不愿意孟婉莹动手。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孟婉莹已经无路可退。
她身上光芒一闪，一件洁白的羽衣，轻飘飘地穿在了身上。
紧接着，她起身下床，手提长剑，光着脚丫，向着张凡缓缓走去。
辰渊也站起身来，紧紧跟随孟婉莹的脚步，站在不远处，饶有兴致地观望着这一幕。
孟婉莹来到张凡前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婉莹，你不能对我出手，我们曾经是那么的相爱，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孟婉莹紧紧握着三尺青锋，语气很平静。
“数千万年，我等了你数千万年，你却在帝界成婚生子，你真的爱我吗？”
“是真的，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曾经命人下界找过你。”
“为了我。”孟婉莹嗤笑一声，觉得这一切很可笑：“你连下界都做不到，你爱的只是你的实力。”
第一次不能违抗上面的命令，不过是想留下来提升实力罢了。
第二次冲击帝主境，不愿为她放弃突破的契机，也是为了提升实力罢了。
自始至终，张凡心中放在第一位的就只有他那所谓的实力。
可如今，他的实力，却无法帮助他逃离此地。
真是可笑至极！
孟婉莹举起手中长剑，快如闪电般向着张凡的胸口刺去，穿透了心脏。
张凡的瞳孔瞬间放大，他难以置信的瞪着孟婉莹。
他没想到孟婉莹居然真的下得去手。
就在这剑插入他身体的瞬间，一股毁灭的力量从剑身中没入他的体内。
这股力量无情地撕碎他的元神，搅碎他的肉身。
剑内的能量消失，剑也化作了十多块碎片，散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剑不过是上品帝兵罢了。
怎能承受辰渊体内的力量。
能撑到现在，不过是他施展的手段在苦苦支撑罢了。
望着生机逐渐消散的张凡，孟婉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撞到了站在她身后的辰渊。
辰渊顺势将孟婉莹紧紧地抱在怀中，轻声安慰：“恭喜你，主动拥抱了黑暗，你从此就是黑暗的宠儿。”
孟婉莹神情恍惚地点点头，她把自己的头深埋在辰渊的胸口，背对张凡，根本不敢去看他。
无论如何，两人曾经都相爱过。
“叮，恭喜宿主，成功斩杀天命之子张凡，获得反派气运值三十万，获得反派点三十万。”
辰渊看向已经毫无生机的张凡，对韩羽等人挥了挥手。
“把他剁成九块，给龙一他们吞噬了。”
“是，帝君。”
韩羽恭敬地躬身一礼，招呼着几名禁卫军，将张凡的尸体拖了出去。
张凡可是帝主境的大能，他的一身血肉乃是大补之物，对于龙一他们来说，这可比吃其他天材地宝要好上太多。
况且对于妖族来说，吞噬其他生灵的血肉来修炼，无疑是一条不错的捷径。
就在韩羽带着张凡的尸体离开不过三息。
一道倩影踉踉跄跄，从远处跑来。
张君雅踏入殿内，望着地上那摊血水，眼神恍惚，仿佛失去了灵魂。
这血的气息如此的熟悉，如此亲切，这让她的心头瞬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刚才她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当感应到自己父亲的气息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失后，她就马不停蹄地循着气息赶来。
当来到这里时，看到的只有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水。
“帝君，我爹呢？”
她的声音很颤抖，无助地望着辰渊。
孟婉莹从辰渊怀中出来，看向张君雅的目光平淡如水，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辰渊仰头望向天穹之上的金色阶梯，淡淡地说道：“他走了。”
“不可能，他为何连面都不肯见我？”
张君雅凄厉地咆哮着。
她不相信辰渊的话。
她已经感受不到父亲的气息。
要么对方已经远离大渊帝城，要么已经殒命。
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仿佛在无情地诉说着一切。
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竟然会惨死在眼前这个男人手中。
她为他十月怀胎，含辛茹苦生下一个孩子，却无法换来丝毫的怜悯。
“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痛下杀手？”张君雅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地质问道：“还有，我父亲的尸体在哪里？”
辰渊唤来大乔小乔。
两人眨眼便出现在殿外：“帝君，有何吩咐？”
辰渊冷漠地挥了挥手：“将她带下去，这段时间看好她。”
“是，帝君。”
二女应了一声，向着张君雅走去。
张君雅满脸悲戚，她难以置信，这世间竟有如此铁石心肠的人。
大乔小乔一左一右，驾着张君雅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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