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快了吧!”
赖三的嘴张得半天没合上。
其实不光赖三,那几个也是,作为叫花子,他们几个自诩跑得比一般人快,因为这是打小练出来的,遇到野狗,你不跑快就得挨咬,谁知道那野狗是不是疯狗,家狗还没事,顶多咬破皮,咬出血,要是疯狗可就坏菜了,肯定没个活,所以,当花子的除了会说,更要会跑。可消失的那小子,显然比他们厉害的太多太多,若不是亲眼所见,你说他是鬼魅他们也会相信,因为压根就没见过这么快的人。
小安提气狂奔,循着枪声一路追了过去,拐过一条街,他看到路边倒了一个士兵,显然已经死了,不用说,是被他们追击的共党分子给打死的。可是再往前,他又看到地上也躺着一个,寻常百姓的衣裳,不用问,应该是共党中的一个。
小安停下来,俯下身子,试了试那人的鼻息,已经鼻息全无,再看那人,胸前中了两枪,显然是正面对敌被打中的,应该是为了掩护前边的同志,主动留下来阻击追兵所致。
小安有些黯然,多少无名英雄,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心中的信仰,就这样牺牲了,牺牲在同胞的枪下,而这,仅仅因为政党之争,悲哉,惜哉。
有时候小安不明白,为什么要血拼呢,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死的都是中国人,亲兄弟有什么不能谈的呢,干嘛非得弄个你死我活。
前边又响起了枪声,小安听得出,四声长枪,全部是追兵开的。那个没有被抓的共党分子没有回击,不知道是没子弹了还是已经跑没影了,或者被打伤了,再或者像这个牺牲的同志一样牺牲了。
不管结果如何,小安必须要弄清楚,否则会良心不安,于是他运足气力,拔腿狂奔,几个起落就追上了追击的国民党的士兵。追击的士兵并不傻,全都贴着路边追,已经死了一个了,没人愿意做第二个,赏金是好,问题你得有命花。正因为这样,他们追击的速度慢了下来,不过枪倒开得比之前密了。
小安看到,在士兵的前方不远处,有个人影在昏黄的路灯下狂奔,那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他没有直着跑,而是蛇一般的走位,也因为这,他的速度就降了下来,双方的距离越拉越近。
小安唯恐那个共党被追兵打死,可是又不敢直追过去,无奈之下只好跃身一纵上了墙头,然后顺着屋顶直追那个共党,他怕晚了那人有性命之忧,因为已经不见他开枪回击了。
小安的判断没有错,那人确实没有子弹了。没有子弹当然没法还击,可是那人又不甘心束手就擒,所以只能跑,跑了,跑了,跑了就了,实在跑不了再说。
小安终于赶到了前头,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虽说还不是个党员,可因为爸爸,小安从不放过一个救助共党的机会,哪怕身处险境,他也毫无畏惧,因为这不单是爸爸的信仰,也是他的信仰,虽然他没有爸爸理解的那么深刻。
这个穿长衫的共党没有料到跑进了一条死胡同,眼看着越来越近的追兵,他无奈地只好翻墙,可是墙头太高,爬了几次竟然徒劳无功,而这时,追兵越来越近,可能看出了他的意图,追击的士兵开了两枪,却不是打向他,而是打向灰黑的墙面,打得泥块噗噗地往下掉。意图当然是警告他,不要做无谓的挣扎,这么高的墙头,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穿长衫的共党枪里显然没了子弹,否则他也不会那么绝望,墙头爬不上去,枪里又没子弹,他颓然地靠在了墙上,这一刻,他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交通员为了掩护他,主动留下来阻击追兵,可到头来自己还是没能逃掉。
就在这人绝望的时候,就听头顶传来啪啪啪三声枪响,然后他看到追击的士兵竟然被撂倒了三个,余下的士兵则吓得赶紧往一边躲,唯恐那子弹打到自己身上。就在这时,他觉得身体一轻,自己双脚竟然离了地。直到上了墙头,翻到墙的另一边,他才听到墙那边响起啪啪啪的枪声。
“快走。”
穿长衫的共党听到一声低喝,然后胳膊就被人拽着跑了起来。其实不要别人提醒,他也知道还没脱离险境,自己能翻墙头过来,那几个追击的士兵也能翻墙头过来,他一个人可真的对付不了三四个持枪的追兵,更何况枪里一粒都没有子弹的自己。
小安扯着这人一口气跑出二里路开外,这才停了下来。他敢保证,凭这速度,那几个士兵肯定追不上了,黑灯瞎火的夜晚,又没了路灯,只要脱离了视线,饶你再有本事也难以追击了。
这一通跑可把这人累得够呛,喘息了一会,他才拄着双膝站直了腰。令他吃惊的是救他的人似乎很轻松,他不明白,扯着他一个大男人,这人怎么还跑得这么快,跑这么快也就算了,问题是还不见他喘,最要命的是人家看着还比自己大,这人至少得四十开外了吧,咋长的啊。
“谢谢朋友救命之恩,在下赵恩铭,敢问恩人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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