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没有预料到，最终竟是这样一个结局。
开战之前，几乎没有任何人对李牧能够取胜抱有希望。
尽管他展现出了不逊色于任何天骄的战力，可他的对手却是掌握万化神术的苍羽。
化尽万法，如此逆天的秘法，确实不愧“神术”二字。
尤其对于李牧这般，唯独掌握剑道之力的凡俗来说。
本该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甚至多半有些无趣。
可事实却完全的背离了众人的想象。
除了初期的时候，李牧被完全压制，到无形剑意攻击识海，倒不如说是李牧碾压了苍羽。
明眼人皆能看出，他那剑意针对灵魂的威能强的离谱。
乃至于直接就能破开苍羽的识海，这可是实力碾压的证明！
除非差距过大，否则识海哪里是这么好破开的？
要不然，神游们也不必苦苦斗法了，直接神魂出窍冲着识海去就完了。
“他的剑意……绝对是没经过金丹蕴养的，可为何我感觉破开识海的时候分外轻松呢？”
“是有点问题，感觉上似乎很克制灵魂之力！”
“剑意本身注重杀伐，神魂拼斗确实是占优的，不过也不该如此厉害啊？”
众长老们不断讨论着，可就是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牧的剑意可粉碎感知，他们光靠眼睛，自然无法察觉上面的纯阳气息。
这般瞎猜，自然无异于盲人摸象。
偏偏众人此刻又心痒痒得很，越是猜不到，越是好奇，一时间如百爪挠心。
在场的众长老中，唯有万象阁的领队老者，以及尹天罡相视一笑。
显然，这两位都是知晓情况的。
“纯阳剑意……不想那位陨落之后，竟然还有机会，见着这般特殊的剑意！”
尹天罡在心中默默一叹，似是想起了什么，眸子望向中心皇宫的方向。
至于万象阁的领队老者，则是看向场中的苍羽。
“希望这场失败……能让你看清自己！”
他在心中默念着，苍羽到底是极少数能够领会万化神术的天骄。
纵然心性稍差，可若是加以引导，未尝不能令他回到正轨。
战台上，此刻李牧已经将剑意从苍羽的识海中收回。
一场切磋而已，他自然不可能真的斩掉对方的精神之光，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虽说这位大概率修的是内丹法，若是不出意料，体内金丹应该还有一道元神。
就算把眉心中的识海捣碎，精神之光斩灭，应该也不会死。
但肯定也是会受到重创的。
“第十场……也拿下了！”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苍羽。
这场失败似乎对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至今还未恢复过来。
李牧都有点担心，是不是刚刚自己伤到他的神魂了。
毕竟纯阳气息，几乎可算得上阴魂的克星了。
当初在妖族他若不是半步纯阳，早就被朱烨一道离火烧得神魂俱灭了。
“我出手都是仔细把控，应该不曾伤及根本，最多让他受些灼痛……”
不管怎么说，苍羽的表现虽然倨傲了些，但也没触及李牧的底线。
加上他和万象阁的关系还算不错。
李牧自然也不会刻意去伤及对方，都是点到为止。
“苍羽道友！”李牧呼喊了一声，以做确认。
不远处那呆立的身影颤动两下，轻轻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茫然。
“我……竟然输了？”
他口中低声呢喃着，原本野心勃勃的面容，此刻竟然是显得麻木起来。
“不应该的……我已经修成了万化神术，为什么还是会输？”
“我明明，应该是无敌的才对……”
这少年满脸的不知所措，目光失去聚焦，看得台上的万象阁长老直摇头，不由面色微肃。
下一刻，如同道喝般的声音在苍羽耳畔响起。
“这世间何来无敌的功法？向来只有无敌的人而已！”
“你该感谢李牧！他为你上了最生动的一课，只要心中有信念，哪怕是凡俗，亦可胜过修士！”
“你身为万象阁的天骄，更应该看清自我，不可小觑天下人！”
苍羽浑身一颤，空洞的眼神中终于冒出一点神采来。
“没有无敌的功法……只有无敌的人？”
他眼中露出些许似懂非懂的神色，沉默了片刻，目光在眼前的黑袍少年上扫过，最终竟是朝着李牧行了一礼。
“多谢道友指点！”
李牧愣了愣，也不知如何作答，于是只好点点头。
苍羽很快离开了战台，又回到了楼阁上。
这一次，一身张扬的气质都收敛了起来，保持着沉默，盘坐在万象阁带队长老的身边。
众人眨巴着眼睛，相视一眼，皆是轻轻点头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明悟。
至少，这一战确实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只会利大于弊。
“心性也是修行路上重要的一环啊！”
“是啊，若是没有足以匹敌自身实力的心性，注定不过是力量的傀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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