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人的背叛在这一刻被撕下了所有的遮羞布。
霍荣秋忍不住想，幸好赵阳死了。
赵啸终于发现了母亲在抗拒赵听，小心嗫嚅道：“抱歉母亲，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在你面前提听……她了。”
霍荣秋独自消化情绪，缓了近半刻钟，才慢慢直起来，她摸着儿子的头道：“不，你说得对，她是你妹妹。”
不管她怎么无视都抹不去的存在。
而且赵阳和那女人都已经死了，她不至于去为难一个小女孩。
就当做是捡回来养的孤儿好了。
—
霍荣秋不再无视赵听。
赵听听不见、不能说，她就找老师教赵听习字，让她用写来表达。
不可能让所有人都配合赵听，赵听还必须学会读人的唇语，至少要能知道，别人当着她的面说了什么。
赵听喜欢画画，那就安排专门的绘画老师。
礼仪也得学。
赵听注定不能修炼，以后的未来，大约是嫁给赵家下面的凡人小家族，即便如此，她也得有拿得出手的资本。
霍荣秋为赵听安排了严厉周密的教学课程，赵听一切都接受良好。
不知不觉间，霍荣秋与赵听相处的时间，远超与儿子相处的时间。
赵啸自满六岁起，就被带去与其堂兄们一起学习了，如今不过早晚回来睡觉罢了。
赵听在绘画上极有天赋，不过半年的系统学习，就隐隐形成了自己的画风。
她不爱各种颜料，画上最常见的是唯有墨色。
除了老师教导的花鸟虫鱼，她还自己学习了画人和奇奇怪怪的东西。
霍荣秋已经习惯了和赵听待在一室之内，她管理家务，赵听安安静静地学习。
突然，赵听放下笔，走到霍荣秋面前。
霍荣秋抬头，“有事？”
赵听点头，抬起手，一只墨色的蝴蝶从她手中缓缓飞起，不过呼吸之间，又突然消逝。
霍荣秋眼睁睁看着墨蝶变成了一滩墨，飞落回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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